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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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宝清佯装无事松开手，捏起短短一块墨细细研着，问：“老夫人想同孟参军嘱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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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夫人轻轻咳了两声，酝酿着自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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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声咳嗽飘进厨房里，更叫蓝盼晓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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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没茶叶，可她又觉得不能端碗白水去给孟老夫人喝，至于红糖，不是说舍不得，而是觉得太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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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头原先不知装了什么茶呢，就剩个三两片了。前个朱姨翻出来一回，我瞧着不像茶叶，闻起来倒有一股子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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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宝盈踮着脚从橱柜里取了个罐子出来，捧给蓝盼晓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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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盼晓瞧了一眼，喜道：“是竹叶芯，清热败火最好不过，我乳母很喜欢喝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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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底的竹叶芯应是备着秋冬时喝，所以焙过一道的，看起来发褐蜷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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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盼晓提裙朝外院走去，院外有几丛斜栽的青皮竹，嫩叶发新，绿得清清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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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皮竹又叫篾竹，就是用来做篾具，这种竹子的根系是丛生而不是散生的，不会似散生竹一样在底下蔓生竹鞭，顶毁墙头屋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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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就从山头移种了一些，参照风中翠竹模样，给您画了几副竹纹花样，也不知，合不合您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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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闲散碎语被一一描摹成景致，蓝盼晓一时间心神摇晃，站在石阶上望向眼前那一蓬散不开的绿雾，枝叶缝隙中露出青山蔓蔓，碧空缥缈，一派萧萧袅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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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非要亲眼看见，才能明白为何他画的竹叶竹枝总似浸在冷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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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盼晓徐徐吐出一口气，走近竹丛，伸指绕下一根细枝拔取竹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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