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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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那些素着面的妇人大多是明侯的姬妾，她们每一个的年岁都要比蓝盼晓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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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年岁最大的妾室苗姨其实是明老侯爷的妾，听说是算了八字抬进来给那时候病重的老侯爷冲喜的，倒也真给延了两年寿命，算是有功劳，所以即便她都没跟老侯爷圆过房，也还是养在府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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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姨的年岁最小，因年方五岁的幼子跟着才十三岁的次兄入了司农寺为官奴，悲痛欲绝以致于有些痴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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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相比起发配碛西（西域）的长兄，这都还算好了，起码还在皇城里头，不至于天各一方，但这也是安慰人的话。为人奴仆，身不由己，此生不知还能不能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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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明宝盈还在她身边，算留存了一点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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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他害的。’蓝盼晓直到明侯自戕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曾那样畏惧的男人，实际上外强中干，胆大无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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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妄想立一个从龙之功，却不想最后是皇女登基，杀兄囚弟好不利落，天家乱糟糟一团，势必要让底下的人更痛上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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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侯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却令圣上不快，将罪责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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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他畏惧天威，自裁了断，三郎原本可以跟着我们走的，大郎也不必带着镣铐去碛西这样远的地方，就算入司农寺，与二郎兄弟在一处，起码还算有个照应，让元娘有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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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盼晓实在不敢恨圣人，甚至在听到只是将她们贬为庶人，而非伎非奴的时候，心生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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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蓝盼晓也知道，这份宽容还是看在明宝清的面子上才有的，是她的外祖母卓氏拖着年迈病体入宫求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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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一落定，卓氏就病逝了，明宝清甚至不能去送她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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