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的风要比在香港时小很多,风里鲜少存有水汽,这是一个全然干燥的季节,气温降到及格线以下。身旁的行人大多面无表情,出来后依旧会有摩的司机挤上来揽客,几乎是在重演罗邱淇在过去几年内遇到的景象。
因为有人在外接应,他们没费多少时间就坐上了车,香港时间比越南快一个小时,这注定他们将度过长度为二十五小时的一天。
阮氏竹坐在靠窗的位置,小玲想看外面的风景,他就把孩子抱了过去,两个人一起出神地看向窗外。车窗不知被谁按了下来,风从仅有的入口呼啸着涌入,小玲笑出了声,阮氏竹也在笑,脸颊的弧度有了明显的变化。
罗邱淇在飞机上也是看着阮氏竹被头发遮住了大半的侧脸,回想他过去五年里,每年来到越南,究竟是怀揣着什么样的目的。
罗邱淇始终认为他是那个改变最少的人,现在想来,可能也算得上是心存幻想。哪怕是百分之一的概率,也要每年在越南待上几天,有时是去西贡赛马场,有时单纯地前往深山密林,见证一些马匹的交易。
他1999年在西贡,从12月24日住到12月30日,那边的老建筑延续法式风格,站在居民楼下,向上可以看见花纹繁复的外墙,以及规律地放满花盆的阳台。
阮氏竹说的是真的,用塑料泡沫屑模拟降雪,确实会令人感到困扰。
当时已经接近深更半夜,路上鲜有行人,罗邱淇在这一地带绕了不下三圈,不得已拿出在机场顺手抽走的地图,借着一旁的路灯看清上面的图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