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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液输到第二瓶,困意几乎席卷了阮氏竹的意识,他靠着椅背打盹,但始终被硌得睡不着,偏头想看看罗邱淇在干什么,发现罗邱淇在玩手机自带的贪吃蛇的小游戏。
罗邱淇操控的蛇毫无耐心可言,以各种方式壮烈牺牲,退出去玩俄罗斯方块也是一样,每次阮氏竹在心里为他计算出最优解,他都能以相反的、最差的方式结束游戏。
十几局下来,罗邱淇一局没胜,按灭手机,移开手掌搭在阮氏竹的手腕上,随意地问道:“睡不着?”
阮氏竹很诚实地说:“有点。”
过了几分钟,阮氏竹认为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为什么会睡不着,却听见罗邱淇说:“是我把柯英纵临时叫走的,我不知道你今天体检。”
“噢。”阮氏竹干巴巴地说,“你是老板。”
罗邱淇不近人情地补充:“所以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得负全责。”
阮氏竹所有抱怨、卖惨的话临脱口又被堵了回去,诸如“不喜欢香港、“香港的天气好可怕”、“完全看不懂路、听不懂话”之类的,罗邱淇应该也不会附和他、安慰他,那不如不说。
他打了个呵欠,头歪到另一边准备再酝酿酝酿,专心筹备睡觉,没想到罗邱淇会问他一个非常刁钻的问题。
“夜校在哪上的?”
正好头歪向那边硌得难受,阮氏竹挪了挪,闭眼含混地回答:“胡志明市。”
“为什么跑去胡志明市?”罗邱淇不依不饶地问,“就为了躲我?”
阮氏竹选择逃避:“不是……我要睡了,头好痛。”
“想睡觉就靠在我身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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