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水湾,邓氏老宅。
气压低得能拧出水。管家小心翼翼地将一份带着墨香的晚报放在紫檀书桌上。头版彩照触目惊心:元朗冻库烈焰腾空!副标题刺眼:“警队闪电行动遏制社团火拼,元朗冷库区火势已控,无洪兴职员重伤死亡。”
“啪!”一只枯瘦却带着千钧力道的手掌狠狠拍在报纸上!
邓伯的脸阴沉得能滴出墨来。那冰冷的、毫无生气的“无洪兴职员重伤死亡”几个字,像最毒的针扎在他心头。不是惨败!是人家洪兴根本就没拿他当盘菜!连伤筋动骨都算不上!反倒是他邓伯这把“和联胜”的老骨头差点被炸碎了!飞机不仅捅了洪兴那个空马蜂窝,更像是狠狠打了他邓伯的脸,把他精心维持的老龙头的脸面踩进了泥里!
“打电话!立刻给我打给警务处周sir!用我的私人号码!”邓伯的声音像冰渣摩擦,“告诉周sir:是我邓某教导无方,出了飞机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请警务处高抬贵手,按最轻指控处理!保释金?砸锅卖铁,我邓伯出了!” 他枯瘦的手捏紧茶杯,指关节青筋毕露。这破财消灾的“保释”,是他唯一能捡回最后一丝和连胜体面的方式,哪怕这体面廉价得烫手!
O记审讯室内。强光灯灼烤着飞机疲惫的脸。他刚签完一厚摞文件,手腕上冰冷的手铐被解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滚出去!记住随传随到!”狱警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
审讯室铁门“哐当”打开。门外站着的却不是他想象中的兄弟,是邓伯!在两个黑衣保镖的簇拥下,邓伯拄着拐杖站在那里。他穿着深色立领缎面唐装,面沉如水,周身散发出比审讯室更冷的寒意。没有想象中的震怒咆哮,只有一种死寂的审视,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切割着飞机最后残存的骄狂。
“邓伯…”飞机喉咙发紧,声音干涩。
邓伯没看他,拐杖轻点地板,一个字像块冰砸在地上:“走。
飞机的脚步虚浮,跟在邓伯身后,走廊惨白的灯光将他灰败的脸映得愈发没有生气。保镖无声地推开警局厚重的玻璃门,微咸的夜风灌进来,却吹不散邓伯身上那股冻结空气的寒意。门外停着的黑色轿车像一个沉默的棺椁。
邓伯径直坐进后座,飞机犹豫了一下,才被保镖不由分说地塞进副驾驶。车门关死,狭小的空间里,邓伯的声音平得像一潭死水,却带着切割皮肉的锋利:
“元朗的冻库,烧得很旺。照片很好看,上头条了。”
飞机心猛地一坠,嘴巴蠕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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