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兴总坛褪去血色的喧嚣。庆功宴残留的腥甜混杂着檀香与消毒水气味,沉甸甸悬在空旷的议事厅。雕花朱漆大门紧闭,窗沿水痕未干,空气如凝滞的淤泥。
蒋天养瘦削身影立在描金关帝像前,香炉青烟笔直攀升。他肩背的伤已被昂贵定制西装严丝合缝地遮住,脸上整形后浅痕在阴影里几乎不辨。
“阿南,”声音像枯枝刮过瓦檐,“骨头连着筋打散了,就重新长。再硬的拳头也怕寸劲。避风头……不丢人。”
他将那枚龙头玉章——冰冷的翠色底座内嵌黄金盘龙——放在厚厚堆砌的地契与转账授权书上,推过光可鉴人的紫檀桌面。
指尖在擦亮龙眼宝石时微不可察地顿了顿,仿佛卸下千斤枷锁。
目光扫过陈浩南缠绕厚厚绷带的小臂,以及他身边沉默如礁的山鸡与大飞。阿积换上了崭新的灰缎长衫,袖笼间银线暗绣的龙鳞隐现。
“社团的路数,你们熟。”蒋天养最后一句轻得如同叹息,转身走向通往后堂小机场的暗道电梯。门无声滑开,混合着航空煤油与热带植物气息的热风涌入。
铁门闭合的轻响在死寂中荡开涟漪。陈浩南沉默地盯着桌上重若山峦的玉章,嘴角那道新结痂的疤痕微微抽动。他忽然抓起桌上一个纯金芝宝打火机,狠狠摔向墙面!
铛——!
沉重金属撞上香案边硬木立柱!打火机弹飞变形!迸裂的金漆碎片带着几点火星溅落在关帝像垂落的赤金刀锋上!那点灼热的红,像黑夜独睁的血眼。
三日后。
九龙城寨深处筒子楼。
走廊弥漫着尿骚、馊酸菜和廉价灭蟑烟片的辛辣。
阿威蜷在铺着发霉麻将席的铁架床上,手机屏幕光映着蜡黄脸上的惊惧。窗外霓虹在厚油污玻璃上晕开一片模糊红光,雨水冲刷着“花柳发廊”灯箱的裂纹。
嗡——
手机猝然震动!一封空白号码彩信!阿威刚要点开——
砰!!!
老式木门连同门框被整个撞飞!碎木屑混合灰尘爆射入室!两条黑影顶着飞溅的碎片猛扑上铁床!冰冷刺鼻的化学药剂(强效氟烷类麻醉雾剂)瞬间喷了他满头满脸!连挣扎闷哼都未及发出,整个人便触电般痉挛、瘫软!
黑影拖死狗般将他掼下楼梯!破旧木板阶梯发出痛苦的呻吟!污水和霉斑蹭满阿威僵硬的身体!
一小时后。尖沙咀“丽晶”茶餐厅后巷垃圾站。腐臭的鱼杂碎混着隔夜油星铺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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