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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麦”脸上挂着那种底层混饭吃的人特有的、麻木到近乎僵硬的油滑笑容,嘴里喷出的烟草味喷在刀疤金脸上:“金哥,没事吧?刚才那衰仔,又欠哪家数啊?” 搭在他肩膀上的指力却如同沉重的铸铁压着,纹丝不动。
刀疤金喉结滚动,身体僵硬得像根木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剩冷汗顺着鬓角滑落。角落里那个被推搡的醉汉终于踉跄着爬起来,继续哼着荒腔走板的调子,蹒跚着消失在巷子更深处的黑暗里。
巷口,高晋的身影如同褪色的墨水,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报亭下的残破阴影。
尖沙咀“璇宫”顶层旋转餐厅
倪永孝坐在靠巨大弧形玻璃幕墙的幽静卡座里。窗外,维港的灯火如同熔化的熔金铺满深色的绸缎海面,流光溢彩。
他一身浅灰色羊绒休闲西装,端着酒杯,指尖在杯壁上无意识地轻轻敲击,发出微不可闻的“嗒、嗒”轻响,节拍与远处舒缓的弦乐微妙重合。
陈然走进来,径直走到倪永孝对面坐下,甚至没有碰侍者立刻奉上的餐前气泡水。
倪永孝缓缓转过脸。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神如同蒙着薄冰的深潭,平静,却带着极致的重量。
“坐。” 他只说了一个字“
查到了。”陈然的声音没有任何铺垫,沉静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你父亲的死,不是意外。”每个字都带着冰锥的锐利。
“讲,”倪永孝的回应同样简洁。镜片后的目光纹丝不动,落在陈然脸上,像是要透视过去所有晦暗的尘埃。
陈然摊开手。没有任何文件,也没有照片。只有一份无形的、却沉重无比的口述,像一把无形的剔骨刀,切割开沉封的血肉。
“动手的,是保镖阿良。”陈然声音平稳,每个细节都像预先校准过,“你父亲心脏病发前一周,他的原配保镖‘大只明’轮休去了澳门探亲。顶班三天的人,就是阿良,由‘华叔’临时指派推荐。” 华叔二字,他特意加重了一毫秒的停顿。
倪永孝的指节在酒杯边缘停了一下,力度微不可察地紧了几分,指节透出一点白色。那杯深红的酒液表面,细微地荡漾开一圈涟漪。
陈然仿佛没看见这细微的变化,继续道:“案发当天,‘华叔’亲自安排的行程地点。你父亲去旺角冰室见个相熟的字花档口老板。
他抬眼,视线对上倪永孝镜片后的冰湖,字花档的老板人没到。你父亲在冰室坐了大约三十分钟,伙计阿基说,那天倪先生脸色不太好,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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