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门的海风带着咸腥吹进啤酒厂的厂长办公室,却吹不散室内凝固的阴霾。陈浩南的条件如同冰冷的刀锋架在脖子上,陈然握着钢笔的手稳如磐石,笔尖划过《屯门冰港啤酒厂股权转让意向书》和《油麻地物流三仓独家运营权让渡合同》时,没有一丝颤抖。字迹清晰,落笔无悔。阿积被“移交”洪兴,更是刻进他心口的伤。
“南哥,合同签了,钥匙在这里。”陈然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波澜,将油麻地三个大型仓库的主钥匙推到桌子另一边站着的洪兴代表——一个陈浩南的亲信面前。“阿积…我的人会送他去油麻地堂口。今后…拜托南哥照顾。”
焦皮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然哥痛快,南哥一定不会亏待积哥。”他收起文件,转身离开,脚步声在空旷的厂区走廊回响,格外刺耳。
门关上,巨大的办公室只剩下陈然一人。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厂区内安静运转的流水线,工人们依旧在忙碌,却不知晓他们赖以生存的根基,已被暗中割让,守护他们的头狼,已被迫送走。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和深入骨髓的疲惫席卷而来。他付出的代价,沉甸甸的几乎让人窒息。
但他知道,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吉米那头饿狼,绝不能放过!他损失的,必须千倍万倍地从吉米身上讨回来!他掏出那个加密的卫星电话,拨通一个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号码,对面没有声音,只有细微的电流沙沙声。
“A计划最后阶段,‘金矿陷阱’,启动。”陈然的声音冰冷,如同地狱的宣判,“把风声吹到‘耳朵’里,要快,要真。吉米,该上钩了。”
油麻地,灯火璀璨的夜总会深处,震耳欲聋的音乐隔绝了包间外的喧嚣。
陈浩南慵懒地陷在真皮沙发里,指尖夹着雪茄,烟雾缭绕。山鸡和大飞坐在旁边。
“南哥,陈然那小子真就这么老实?”山鸡灌了口酒,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陈浩南掸了掸烟灰,嘴角挂着一丝冷酷的笑意:“老实?他是没办法。他把阿积看得多重你我都知道。现在,啤酒厂股份我们吃下大头,油麻地的仓库掐住他元朗面厂的物流咽喉,阿积又在我手里……”他眼神微眯,“他越是想息事宁人,就越证明他现在是拔了牙的老虎,不足为虑。让他守着那个面厂做他的富家翁吧,也算给他个善终。”陈浩南的话语里带着施舍的意味,仿佛陈然已是他掌中玩物。
“只是……”大飞皱眉,“阿积那头倔驴,真能服管?”
陈浩南冷笑一声,看向门口:“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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