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港的风带着远洋轮的咸腥,吹不透铜锣湾“新豪门”夜总会厚重的天鹅绒幕帘。大厅舞池里七彩镭射光如同狂躁的毒蛇扭动,震耳欲聋的电子鼓点敲打着胸腔。然而吧台后方那片相对安静的奢华区域,气氛却有些紧绷。
“豪哥!”身着黑色紧身马甲、梳着整齐背头的酒保 Paul,竭力克制着脸上的愤懑,声音近乎祈求。他手中紧握着一个被用力捏扁的浅蓝色铝罐,罐身的冰霜逐渐消融,冰冷的汽水不断滴落,沿着他涂了发蜡的手腕流淌至手肘。罐体上那以简约银灰勾勒出的冰山与泡沫 Logo——“冰港”,在昏暗迷幻的光线下,依然散发着冷峻而醒目的气息。然而,在罐口与铝环衔接处,一圈精致的鱼鳞状双排内扣螺纹卡槽附近,却有极其细微的一丁点铝皮翻边,其锋利程度犹如刀片。
“可恶!”坐在高脚椅上的“豪哥”身躯肥胖,宛如一座沉重的山岳,深深地陷入真皮之中。他那粗壮的手指紧握着雪茄,指间硕大的金戒指在灯光下闪耀着光芒。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一个油亮的“川”字,既没有看酒保手上的破罐,也没有留意溅在自己意大利鳄鱼皮鞋尖上的啤酒汁水。那双被酒精熏得赤红的眼睛,此刻正恶狠狠地凝视着面前酒台上刚刚打开的三罐崭新“冰港”。罐口边缘闪烁着冰冷的光芒,那精致得如同瑞士腕表机芯般的双排螺纹卡槽,在喧嚣的鼓点中散发着金属的冷峻和威严。
“冰港?这是什么劣质酒!”豪哥面沉似水,缓缓将手中尚未抽完的雪茄摁灭在昂贵的大理石台面上,散发出一股焦糊味。“混账东西!你竟然敢跟我说这是德国产的酒?德国佬就只会生产这些破烂吗?”他的口水险些溅到旁边新来的陪酒女脸上。
经理脸色惨白,战战兢兢地递上真丝手帕,为他擦拭那满是油渍的下巴。周围几桌的客人纷纷投来或冷漠或戏谑的目光。冰港打入铜锣湾的第一步,犹如一把锐利的匕首,悄无声息地在奢华的光影中传递着令人胆寒的冷意。
三天后。屯门工业区,“冰港”啤酒厂灌装车间。夜班。
厂房深处,巨大的铝罐生产线犹如沉稳的巨兽,不知疲倦地咆哮着。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麦芽糖化后的独特焦甜气息、酵母发酵的微酸味道,还有机械轴承高速运转产生的金属与橡胶摩擦的刺鼻焦糊味。冰冷的传送带宛如银色的河流,成千上万的浅蓝色“冰港”易拉罐闪耀着流水线上特有的冰冷光芒,如同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坚定地向前推进。
技术人员站在监控主控台前,身着一件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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