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征兆地炸响在死寂的宴会厅上空!不高,不怒,却带着金铁交鸣的绝对穿透力,瞬间冻结了所有喧响!
“慢。”
所有人的心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攥停!如同受惊的鸟群,上百道凝固的视线瞬间循声望去!
靠侧壁稍后的一排椅子上,一直如同融入阴影雕像般的陈浩南,缓缓站起了身。动作不大,却带着某种石破天惊的决然力量。他穿着合身的黑色长袖丝质衬衫,袖口一丝不苟地扣着哑光金属袖扣,领口松开一颗,露出清晰的锁骨。与场内所有人的情绪紧绷截然不同,他身上只有一片冻结了所有情绪的深寒沉静。脸上无喜无怒,眼神如同望穿冰海深渊的古井,平静得令人心悸。
他没有看任何人,目光径直穿透那诡异的射灯森林,精准地落在主席位上闭目捻动佛珠的蒋天养脸上,微微躬身行礼。同时,左手抬起,极其平稳地向前一引。
一个穿着灰色西裤套夹克、面孔如同被熨斗烫过般毫无表情的中年男人——龙五,手托着一个用印有香港卫生署封条图案的牛皮纸公文袋,肃穆如同捧着祭品匣子,无声地自陈浩南身侧后方几步外的阴影里走出。步履沉稳,皮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击出清晰、冰冷、如同钟表秒针滑动的单调音节。
嗒。嗒。嗒。
龙五停在唱票台前方空地中央。那公文袋在惨白射灯下如同染血的棺椁。他没有说话,甚至没看那唱票司仪一眼。双手托举纸袋,极其郑重地向前平伸。
那死寂的气氛沉重得如同实体!空气似乎都凝固成了钢块!
蒋天养捻动佛珠的手指倏然停住!
那一瞬间的停滞,如同神佛垂落视线!无形的巨压降临!整个空间的气流骤然凝滞!所有屏住的呼吸仿佛都被冻结在肺腔深处!
一直阖眼如定、悲悯世人的蒋天养,终于缓缓抬起了眼皮!
那双混浊的老眼如同开启的古墓。没有滔天震怒,没有意外疑惑。眼底深如寒潭,浑浊的底色下沉淀着历经无数风暴后的幽邃与冰冷。目光如同两柄淬毒的冰锥,钉在陈浩南那平静的脸上,仿佛要刺穿那沉静的表皮,洞见隐藏的脉络。又如同无形的天平,在掂量着这颗胆敢当众掀翻棋盘的棋子的分量。
几秒钟的沉默。宴会厅里只剩下龙五手中公文袋一角微微颤抖的塑封胶带的反光。
蒋天养的嘴角,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向两侧拉扯开一道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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