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边缘,熔岩焦土。
离开黑石裂谷的庇护,灼热的风如同烧红的刀片刮过脸颊。
脚下的土地从灰白骸骨变成了焦黑龟裂的熔岩地貌,每一步都踏在滚烫的岩石上,发出“滋滋”的轻响,留下一个带着瞬间凝结又迅速蒸发的冰霜脚印。
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和灼烧尘埃的味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肺腑的痛楚。
远处天际不再是死寂的灰暗,而是被一片扭曲、翻滚的赤红色热浪吞噬,如同地狱张开的巨口——不死火山群。
南霜月拖着悬浮在身侧一尺的残破冰棺,每一步都沉重得如同拖着山岳。高温如同无形的熔炉,疯狂炙烤着一切。
寒玉棺表面那层幽蓝光芒在热浪中剧烈波动,如同风中残烛,比在黑石裂谷时黯淡了太多。
棺体左下角那个由千年玄冰晶核和沉寂剑气勉强糊住的巨大“补丁”,边缘处细密的裂纹在高温下如同活物般微微扩张,丝丝缕缕的幽蓝光芒如同生命流逝的血液,不断从中渗出,在灼热的空气中发出“滋滋”的悲鸣,迅速消散。
透过那狰狞的破口,隐约可见棺内冰雕的轮廓在热浪扭曲下更加模糊,尤其是左足位置,冰晶消融的迹象似乎……又加快了一丝?
她的状态糟透了。左手缠绕的布条早已被血污和尘土浸透,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黑褐色,焦枯的指骨暴露在高温空气中,每一次微小的牵动都带来钻心刺骨的剧痛和冰寒死气反噬的侵蚀。
右肩断臂处的深蓝冰晶非但没有融化,反而在高温刺激下散发出更刺骨的寒意,与外界的热浪形成诡异的拉锯,不断蚕食着她所剩无几的本源。
脸色灰败如蒙尘的枯叶,嘴唇干裂出血,唯有那双深陷眼窝中的灰暗眼眸,沉寂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死死钉在南方那片翻滚的赤红地狱。
腰间,“极夜”剑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霜,隔绝着外界足以熔金化铁的高温。
剑身沉寂,但南霜月能感受到它的嗡鸣,那是面对截然相反环境的本能不适与警惕。
熔岩焦土的凶险·遭遇
行进缓慢而艰难。不仅要对抗环境,更要时刻分心维持悬浮冰棺的沉寂雾气稳定,避免剧烈颠簸震碎那摇摇欲坠的补丁。高温不断侵蚀着冰棺的寒气,泄露加剧。她不得不频繁消耗自身残存的沉寂剑气注入冰棺,勉强维持脆弱的平衡。这让她本就沉重的伤势恢复无望,甚至不断恶化。
突然!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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