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的关门在沉重的机括声中缓缓洞开,发出悠长沉闷的摩擦声,如同旧时代的叹息。风卷起尘埃,掠过关门前肃立的玄甲大军。刘基一身玄黑色常服,并未披挂甲胄,策马行于阵前,目光平静地扫过这座扼守秦川咽喉的雄关。关墙上,残留着激战后的痕迹,焦黑和血渍斑驳交错,象征曹魏的旗帜早已被扯下,一面崭新的、绣着“大统”二字的玄旗猎猎飞扬。
“传令。”刘基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身后的张辽、徐晃、高顺等将领耳中,“大军入关,直指长安。沿途所遇郡县,传檄而定。有冥顽抵抗者,破城之后,其主官及亲信党羽,尽诛之。”他的语气没有刻意加重,但那股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志,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末将领命!”众将轰然应诺。
大军如黑色的铁流涌入潼关,顺着渭河平原,向着西方的长安滚滚而去。这一次西进,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旗帜依旧鲜明,甲胄依旧精良,但在庞大的军阵两侧,隐隐可见一些遮蔽得严严实实的巨大车辆,由健硕的驮马牵引,行进时发出低沉而有节奏的金属摩擦和蒸汽嘶鸣声,引得不少军士投去敬畏又好奇的目光。
沿途的抵抗微乎其微。曹魏在关中最后的精锐早已在邺城和潼关的相继失陷中被摧毁或溃散。剩下的郡守县令,眼见那遮天蔽日的“大统”旌旗,听到“刘使君亲至”的讯息,再瞥见军阵旁那些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巨型铁器,哪里还敢有丝毫抵抗的心思?或开城归降,或弃官潜逃,关中膏腴之地,几乎是兵不血刃地被纳入刘基麾下。
长安,这座沉寂了数十年的西汉故都,在高大的城墙下,凝聚着最后的恐慌与挣扎。
披风上还带着血污和尘土的曹丕,站在巍峨的城楼之上,手指死死抠着冰冷的城砖,指节泛白。他俯视着城外一望无际的原野,曾经属于他曹家的大片土地,如今尽在“刘”字玄旗的笼罩之下。远处,刘基大军的先锋旌旗已经清晰可见,如同缓缓蔓延而来的黑色潮水。
“还有多少?”曹丕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变调,他没有回头。
“回…回禀王上…”身后,司马懿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但细听之下,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收拢虎豹骑残部、许都洛阳溃兵、以及长安守备,总计…总计两万余人。粮秣…可勉力支撑月余。”两个月前他还是拥兵数十万、坐拥中原的魏王世子,此刻却要为自己的口粮精打细算。
“月余…”曹丕咀嚼着这个数字,仿佛要咬碎什么。月余之后呢?他猛地一拳砸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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