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脸上都残留着惊骇,但眼中已燃起与马钧同样的、属于创造者的火焰。他们知道,自己正亲手参与一项足以撕裂战争铁律、重塑攻城史册的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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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谁也没有留意,在院落角落里,一个负责添炭的年轻杂役,在刚才那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响起时,眼中闪过的不是惊惧,而是一丝毒蛇般的阴冷。他佯装被巨响震得踉跄跌倒,沾满炭灰的手却在泥地上迅速而隐蔽地划了几下,留下一个只有特定暗线才能辨识的扭曲符号。这个符号,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悄无声息地渗透进阴影,将在不久之后,出现在潼关以西,那座森严壁垒的最深处,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埋下一粒微小的种子。
深夜,陈留守备府深处,刘基的书房依旧灯火通明。案头堆积着前线军报、屯田粮册、新附郡县的人口户籍,空气沉凝。他正提笔批阅一份关于关中流民安置的奏疏,门外传来急促而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主公,钧公求见,有要事急禀。”亲卫统领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刘基笔锋一顿,一滴墨汁落在竹简上,迅速晕开一小团深色印记。“快请。”他放下笔,眉宇间不见倦色,只有刀锋般的锐利。
马钧几乎是冲进来的,身上还带着工坊特有的烟火气和油污,花白的头发被汗水黏在额角,手里紧紧攥着一卷被汗水浸得发软的麻纸,上面是他用炭笔飞速勾勒的草图和密密麻麻的注记。他顾不得行礼,几步抢到刘基案前,将那卷图纸猛地铺开在案几上,粗糙的手指因激动而剧烈颤抖,点着图纸中央一个粗犷却充满力量的构想——一个巨大得令人窒息的铸铁心脏,连接着复杂的管道和杠杆臂。
“成了!主公!成了!”马钧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蒸汽!是蒸汽!非人力,非畜力,乃天地水火之力!可蓄!可放!沛然莫御!”
他语速极快,唾沫星子飞溅,将日间那场惊心动魄的实验巨细靡遗地道出:那地狱般的嘶鸣,山崩般的轰鸣,青石上深陷的凹坑,反作用力下龟裂的土地……每一个细节都带着滚烫的温度,冲击着刘基的耳膜。最后,他枯瘦的手指重重戳在图纸上那个象征释放力量的关键节点——一个结构复杂的三通青铜阀门上。
“此阀!乃命门!”马钧眼中燃烧着近乎偏执的光芒,“阀不开,力如渊海深藏;阀一开,石破天惊!然……此阀需承万钧之压,受滚沸之汽,千锤百炼,毫厘不能差!非世间凡铁凡匠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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