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柄。那是一种扎根于农耕民族血脉深处的本能——有地可种,有粮可收,就有活下去的希望。他紧绷的身体,终于一点点松懈下来,只剩下沉重的、无声的叹息。
整编如火如荼。效率之高,令吕蒙咋舌。
工部匠人如同精密的齿轮,在杜衡的指挥下高效运转。巨大的仓库被打开,里面堆满了标准化的部件:成捆的防火布卷、制式的弩机基座构件、黄铜铸造的蒸汽抽水机核心部件、一箱箱闪烁着寒光的制式三棱弩箭簇……这些部件如同流水般被运送到各艘待改造的战船上。叮叮当当的敲打声、蒸汽泄压的嘶鸣声、工匠的号令声、士兵搬运的呼喝声,交织成一片充满力量感的喧嚣。
吕蒙作为名义上的“暂领”,更多时候是站在“镇海”号的甲板上,看着,听着,学习着。他亲眼目睹一艘老旧的江东艨艟,在短短两个时辰内,甲板被防火布覆盖,船艏加装了闪着寒光的床弩基座,船舷两侧装上了黄铜的抽水机,船帆边缘也被刷上了一层防火涂料。整艘船的气质为之一变,从内敛的木器,隐隐透出钢铁般的冷硬气息。这种脱胎换骨的速度和力量,是他过去在江东水寨中从未想象过的。
“这便是‘工部制式’的力量。”陈宫不知何时走到了吕蒙身边,与他并肩而立,望着下方繁忙的景象,“统一度量,统一规格,部件皆可互换。损一弩臂,顷刻可换新;坏一齿轮,立时有备件。省却了匠人从头打造的繁琐,效率何止倍增?此乃马钧大匠‘标准化’之精髓,亦是左将军横扫六合之根基。”他的话语平静,却蕴含着巨大的信息量。
吕蒙默然。他想起江东工匠打造一艘新船、一具新弩所需的漫长时日,想起战时因一个关键部件损坏而整船瘫痪的窘境。刘基的这套体系,看似冰冷无情,却蕴含着一种超越个人勇武的、近乎恐怖的战争潜力。
“吕将军,”陈宫话锋一转,从袖中取出一卷用火漆封缄的羊皮纸卷轴,递了过来,“此乃左将军亲笔签署之契书。丹阳郡铁器专营之权,自即日起,为期二十年。将军可凭此契,于工部少府监辖下各矿监、铁监,按官定配额及价格,采买生铁、熟铁及制式铁器,于丹阳郡内行销。赋税额度、经营细则,契内皆已载明。望将军善用之。”
吕蒙双手接过那卷轴。羊皮坚韧微凉,火漆印章殷红如血。他小心翼翼地揭开火漆,展开卷轴。上面是工整有力的隶书,条款清晰,权责分明。当他的目光落在“丹阳郡铁器专营”、“为期二十年”这几个力透纸背的字上时,心脏猛地一跳。昨夜那份孤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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