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吕蒙的声音如同冰锥撞击,目光死死钉在陈宫脸上,按剑的手背青筋暴起。“你好大的胆子!就不怕我一声令下,将你缚送建业,祭奠周都督在天之灵?” 他刻意提起周瑜,字字如刀,试图劈开对方从容的面具。
陈宫仿佛没听到那话语中淬毒的杀意,自顾自地向前踱了两步,目光扫过案头那堆象征孙权“信任”的诏令、赏单和鲁肃的信笺,嘴角那抹笑意更深了些,带着洞悉一切的嘲讽。“将军何必动怒?” 他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如同冰凉的溪水流过石缝,直钻入吕蒙耳中,“宫此来,非为寻死,实为将军,及这濡须口数千江东子弟,指一条生路,一条…” 他刻意顿了顿,目光如炬,直刺吕蒙眼底,“…远比飘零交州、埋骨瘴疠之地,更光明的生路。”
话音未落,他已无视吕蒙蓄势待发的姿态,径直走到案前。在吕蒙警惕如野兽般的注视下,陈宫从怀中取出一卷东西。那并非寻常的竹简或帛书,而是质地坚韧、光洁如新的纸张,在昏暗油灯下泛着柔和的微光。他动作舒缓,带着一种奇异的仪式感,将那卷纸轻轻摊开在案上,压在鲁肃那封密信之上。
灯火摇曳,纸张上墨迹清晰,力透纸背。顶端赫然是“左将军府契书”几个大字,下方盖着刘基左将军府鲜红的印信,朱砂如血,刺目惊心。
“此乃我主刘将军亲笔签署,许与将军的专营之权。” 陈宫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能直接叩击在人心最深处。他的手指精准地点向契约的核心条款,指甲修剪得异常干净。“将军请看:若将军献此濡须口水寨,助我王师顺流而下,则自丹阳郡以东,至会稽、临海诸郡,凡铁器之开采、冶炼、贩售,皆由将军专营!朝廷只按例征税,绝不插手具体经营!” 他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如同在展示一座无形的金山,“将军可知,此专营之利,岁入几何?”
吕蒙的瞳孔骤然收缩,如同被强光刺中!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江东缺铁!缺到骨子里!士卒的刀矛需要铁,农夫的犁锄需要铁,造船的钉铆需要铁!正因如此,刘基那该死的铁器官营令,才如一把冰冷的铁钳,死死扼住了江东的咽喉,让整个江东在窒息中挣扎。若得此专营之权…那将是何等泼天的财富?足以富可敌国!足以让他吕蒙,一个从行伍底层、从吴下那个被人轻视的阿蒙挣扎上来的寒门将领,一跃成为足以与盘踞江东百年、根深蒂固的吴郡四姓(顾、陆、朱、张)比肩,甚至凌驾其上的江东巨擘!权势、财富、地位…这些曾经如同天边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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