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深邃。
三日后,长安西市,一个不起眼的胡商货栈后院。
夜色如墨,寒风卷着尘土在院中打着旋儿。马岱已换下汉家衣冠,一身陈旧的羊皮袄裹住精悍的身躯,头发用油腻的布带胡乱束起,脸上刻意涂抹了风霜与尘土的痕迹,腰间挂着那柄不起眼的环首刀,活脱脱一个常年奔波在丝路与草原之间、饱经沧桑的羌汉混血行商。他身边肃立着三人,同样作商旅或护卫打扮,眼神锐利如刀,沉默如石。他们是刘基从凉州边军斥候中精选的死士,个个手上沾过胡虏的血,也通晓草原生存的法则。
一个老仆默默递上一个沉甸甸的羊皮囊。马岱解开系绳,昏暗的灯火下,囊中之物寒光乍现。那是十几把形态各异的短刃、匕首,还有几枚打造精巧的狼头、鹰隼形状的佩饰。刃身并非百炼钢那种流水般的致密银灰,却呈现出一种独特的、带着细微锻打纹理的青黑色,边缘开刃处寒芒刺眼。形制也迥异于中原或草原常见式样,有的弯曲如新月,有的笔直如尺,佩饰更是融合了汉地瑞兽与草原图腾的奇异风格,透着一股神秘而精悍的气息——这正是马钧亲自督造,仅用三日便赶制出的“信物”。它们无声地宣告着汉地匠人深不可测的技艺,足以让任何一个识货的草原首领心跳加速。
马岱拿起一把新月般的弯匕,指腹缓缓抚过那冰冷坚硬、远超寻常铁器的刃身,感受着其中蕴含的、足以搅动草原风云的力量。他眼神锐利如鹰隼,最后扫视了一遍身边三名如同岩石般沉默坚毅的同伴,确认每一个眼神都如刀锋般内敛而锐利。
“记住,”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铁钉楔入寒木,“我等此行,非为厮杀,乃为诛心!以利刃,剖开豺狼之盟!以汉家之器,碎其贪婪之梦!此去,步步杀机,言出如覆水。无论成败,长安家中,主公自有厚恤。若惧者,此刻尚可退出。”
回答他的,只有三双在黑暗中燃烧着决绝火焰的眼睛,和更加挺直的脊梁。无声,却重逾千钧。
马岱不再言语,将羊皮囊仔细扎紧,负于身后。他最后望了一眼长安城巍峨的轮廓,那万家灯火在无边的黑夜中如同微弱的星辰。随即,他猛地拉低皮帽,遮住大半面容,低喝一声:“走!”
四条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悄无声息地翻出低矮的后墙,没入西市外更深的黑暗与呼啸的朔风之中。
是夜,马岱抚摸着刘基新赐的腰牌,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此去草原,他不仅要说服鲜卑,更需借机潜入凉州腹地。唯有以“西凉旧部”的身份重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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