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无形的凛冽杀气弥漫开来,几个蜀军低级军官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张松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自然,自然!一切皆听老将军号令!”
当葭萌关的雄浑轮廓在刘备回望的视线中渐渐被暮色山影吞没,千里之外的成都州牧府内,却是另一番景象。熏风暖阁,丝竹悠扬。巨大的青铜兽炉吞吐着昂贵的苏合香,氤氲的香气弥漫在雕梁画栋之间。益州牧刘璋肥胖的身躯深陷在铺着厚厚蜀锦软垫的坐榻里,脸上松弛的皮肉堆满心满意足的笑意。他正设宴款待刚从葭萌关“劳军”归来的心腹使者李恢。
金杯玉盏,流光溢彩,盛满琥珀色的美酒。珍馐佳肴流水般呈上,舞姬身着轻纱,腰肢款摆,在悠扬的乐声中翩跹如蝶。一派歌舞升平,暖意融融。
李恢满面红光,显然酒意已酣,他高举金杯,唾沫横飞地向刘璋和在座的蜀中官员渲染着此行见闻:“主公洪福齐天啊!刘皇叔忠心可鉴,对主公的信任感激涕零!黄汉升老将军坐镇雄关,日夜操练,军容整肃!末将亲眼所见,那关墙加固得如同铁桶一般!有葭萌天险,有皇叔义军相助,北拒张鲁,万无一失!我蜀中,安如泰山矣!”他谄媚地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仿佛饮下的不是酒,而是蜀中永固的太平。
“好!甚好!玄德公仁义,汉升老成持重,孤无忧矣!”刘璋听得心花怒放,肥胖的手指捻着稀疏的胡须,也笑呵呵地举起手中镶嵌宝石的金杯,杯中琼浆玉液随着他的动作轻轻荡漾,映照着殿内璀璨的灯火,散发出诱人的光泽。他肥胖的身躯因愉悦而微微颤抖,锦榻随之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
“报——!!!”
一声凄厉变调、如同鬼啸般的嘶喊,毫无征兆地刺破了大殿内所有的靡靡之音!那声音里蕴含的惊恐与绝望,让所有沉浸在安乐中的人瞬间汗毛倒竖!殿门被猛地撞开,一名浑身泥泞、甲胄残破不堪的信使,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扑倒在冰冷光滑的金砖地面上。他手中死死攥着一份被雨水、汗水和暗红血渍浸透、皱成一团的军报,如同烧红的烙铁般触目惊心!
“江州……江州急报!”信使的声音嘶哑破裂,如同垂死的野兽发出的最后哀鸣,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喷溅而出,“巴郡失守!魏延……魏延引贼兵自天而降,江州城……陷落了!”
“哐当!”
刘璋手中的金杯应声跌落在地,发出刺耳尖锐的碎裂声。琼浆玉液泼洒在昂贵的蜀锦地毯上,迅速洇开一片刺目而粘稠的深色污迹,如同骤然泼洒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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