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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城头,暮色四合,沉重的铅云低垂,仿佛随时要压垮这座千年古城。白日里刘表薨逝的消息如同瘟疫般在城中蔓延,带来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城门早已在蔡瑁的严令下轰然关闭,巨大的门栓落下,发出沉闷的巨响。城上巡逻的士兵比平日多了一倍,盔甲摩擦声和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火把的光在湿冷的空气中跳跃,映照着士兵们紧绷而警惕的脸。
城楼箭垛深处,一间不起眼的耳房内,光线昏暗。墙壁上,几个黄铜铸造、形如倒扣巨瓮的奇特装置深深嵌入墙体,瓮口蒙着坚韧的熟牛皮。这便是马钧所创、能监听地下数十丈动静的“听瓮”。此刻,几名耳朵上套着特制皮碗的斥候,正屏息凝神,将耳朵紧紧贴在瓮口的皮膜上,捕捉着地底深处传来的任何一丝异响。
一个年轻的斥候猛地抬起头,脸色微变,对旁边闭目养神的城防校尉低声道:“校尉!南门瓮城外侧,地下七丈深处,有异响!像是……轻微的金属刮擦声,断断续续,不止一处!”
校尉霍然睁眼,眼中精光一闪:“确定方位!通知南门守将,加强戒备!可能是掘子军!蔡将军早有严令,一只苍蝇也不许飞进来!”他快步走到墙边,对着一个连接着下方藏兵洞的铜制传声筒低吼:“南墙丁段,地底有鼠!弓弩上弦,滚木礌石准备!”
命令沿着复杂的传声铜管系统迅速传递下去。片刻之后,南门瓮城内侧的藏兵洞里,一片压抑的忙碌。士兵们无声地给强弩上弦,冰冷的箭簇在火把下泛着幽光。巨大的滚木和边缘布满尖刺的铁藜蒺被推到了垛口边缘。所有目光都死死盯着脚下那片看似平静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汗水的味道,以及无声的杀机。
与此同时,距离襄阳城数十里外的汉水之畔,夏口(今武昌)方向。一支规模不大却透着精悍之气的队伍正沿着泥泞的官道,顶着凄风冷雨,艰难地向西跋涉。队伍的核心,是一辆包裹着厚实油布、由两匹健马拖曳的简陋轺车。车帘掀开一角,露出一张苍白而焦虑的脸,正是被强行“送”离襄阳的刘琦。雨水打湿了他的鬓角,更添几分狼狈与凄凉。
“公子,前面就是宜城了。是否入城歇息?”一名浑身湿透的将领策马靠近车窗,低声询问。他是刘琦在江夏倚重的心腹将领王威。
刘琦望着雨幕中模糊的宜城轮廓,眼中却只有襄阳的方向,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他猛地放下车帘,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狠劲:“不进城!传令,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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