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
“陛下!留得青山在啊!”谋士杨弘扑倒在地,涕泪交流,“淮南!我们还有淮南!寿春根基尚在!只要陛下在,仲家就还有希望!请陛下速速移驾!”
“寿春…寿春…”袁术喃喃着,眼中那点疯狂的火苗渐渐熄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仓皇。他终于被“寿春”二字点醒,那是他最后的老巢,最后的指望。
“备…备车!快!”他猛地跳起来,声音尖利得变了调,“金银细软!快收拾!还有朕的玉玺!快!”
行宫瞬间陷入更大的混乱。宫女太监哭喊着四处奔逃,侍卫们也人心浮动。袁术在几名忠心侍卫的簇拥下,连滚爬爬地冲出大殿,甚至顾不上换下那身累赘的龙袍。一辆装饰华丽的御辇早已备好,袁术几乎是被人塞了进去。
“走!快走!出南门!”杨弘嘶吼着,指挥着仅存的数百名还算齐整的御林军护住御辇。
御辇在混乱的街道上艰难前行。昔日繁华的街巷,此刻成了修罗场。溃兵、追兵、趁火打劫的地痞、绝望哭嚎的百姓…乱成一团。御林军的呵斥和刀枪根本无法驱散拥堵的人群。不断有流矢从黑暗中飞来,钉在车厢上发出“夺夺”的闷响,引得车厢内的袁术发出惊恐的尖叫。
“让开!天子车驾!挡驾者死!”侍卫头领声嘶力竭地挥舞着佩刀,砍翻几个挡路的溃兵,硬生生在混乱中劈开一条血路。
然而,当他们终于冲出摇摇欲坠的南城门,踏上通往淮南的官道时,身后的队伍已不足出发时的一半。回头望去,汝南城如同一个巨大的、燃烧着的火盆,将夜空映得一片血红。那火光,仿佛仲家王朝最后的、凄厉的挽歌。
袁术的逃亡之路,是一条通往绝望深渊的不归路。御辇的华盖在颠簸中歪斜,金漆剥落,露出里面朽坏的木胎。拉车的马匹口吐白沫,疲惫不堪。护卫的御林军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威风,甲胄蒙尘,兵器低垂,脸上写满了麻木与恐惧。每一次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一阵惊弓之鸟般的骚动。
“粮…粮食还有多少?”袁术蜷缩在颠簸的车厢里,声音嘶哑干涩,早已不复帝王威严。他身上的龙袍沾满了尘土和不知名的污渍,散发着馊味。
杨弘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艰难地回禀:“陛下…所剩无几了。昨日…昨日又走了两队侍卫,他们…他们卷走了最后几袋粟米…”
“混账!反了!都反了!”袁术猛地捶打车壁,发出空洞的响声,随即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逃亡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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