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日没夜地抽…多少人…多少人活活累死、冻死、被打死在那池子边上啊!” 老者说到最后,已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陈留…陈留真的…给田?给铁家伙?” 另一个面黄肌瘦的年轻人挤到前面,声音里带着最后一丝不敢置信的希冀,死死盯着小吏。
“千真万确!” 小吏挺直了腰板,声音洪亮,压过了周围的悲声,“看见那些铁犁了吗?都是郡守府借给大伙开荒的!只要登记入册,踏实肯干,就有田种!头两年,一粒租税都不用交!” 他指着远处田埂上那些沉默而坚实的铁器,仿佛指着黑暗中的灯塔。
“老天爷开眼啊…” 人群中爆发出劫后余生般的哭嚎。许多流民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朝着陈留城的方向,用额头重重地磕着冰冷的土地。那花白头发的老者颤抖着抚摸过一柄被暂时放在营地边的崭新铁锄,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却像一股暖流注入了他早已冻僵的心脏。他浑浊的眼中,第一次燃起了微弱却真实的光。
郡守府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如铁。炭盆烧得正旺,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寒意。刘基端坐主位,面沉如水。他面前的长案上,摊开着十几份墨迹未干的诉状,每一份都按着鲜红的手印,有的印泥旁还晕染着暗褐色的污迹——那是诉苦流民手上未愈的冻疮或裂口渗出的血。
张辽、徐晃、陈宫、马钧分坐两侧。张辽浓眉紧锁,指节捏得发白,仿佛要将那诉状上无形的苦难攥碎。徐晃面沉似水,但眼中跳动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手按在腰间佩刀的刀柄上,青筋隐现。陈宫则快速地翻阅着另一叠文书,那是他手下细作从许昌发回的密报,字里行间印证着流民血泪控诉的真实与残酷。
“主公,” 陈宫放下密报,声音低沉而清晰,“流民所言,句句属实。许昌霸府,已成炼狱。曹操挟天子以令不臣,其行却甚于桀纣!铁器官营,垄断民生命脉,农无寸铁,工无利器。十税六,刮骨吸髓!更征发民夫数十万,于玄武池修造楼船,名为南征,实为耗尽民力,垒砌其一人之野心!监工如狼似虎,鞭挞棍棒之下,民夫死者枕藉,尸骸填于沟壑!许都城外,新坟累累,哭声昼夜不绝!”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钉,敲在众人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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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基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些诉状,停留在其中一份上。那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王老五”三个字,旁边的手印格外大,边缘模糊,像是沾了泪或血。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在许昌寒夜里打翻皮带汤、眼中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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