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其四,”曹操最后看向一直沉默如山的典韦,“令子和(曹昂)、元让(夏侯惇),加紧操练虎豹骑!兵甲粮秣,优先供给!告诉他们,安逸日子到头了,刀,该磨快了!”
一道道冰冷的命令如同无形的铁链,瞬间勒紧了整个许昌霸府的咽喉。屯田的皮鞭即将在许下荒原上炸响,铁器官营的禁令将如寒霜般冻结民间最后一点金属的流动,无形的间谍网络如同毒蛇,悄然向陈留方向蔓延。而曹操眼中那跳跃的烛火,则清晰地映照出他对陈留那片勃勃生机之地,毫不掩饰的忌惮、冰冷的觊觎,以及即将喷薄而出的、带着血腥味的征服欲。
***
陈留郡守府邸深处,灯火通明。刘基并未安寝。他站在一幅巨大的、墨迹犹新的兖豫地图前,颀长的身影被烛光拉长,投在身后的墙壁上。地图上,代表陈留的区域被朱砂醒目地圈出,一条粗壮的墨线,自信地延伸出去,牢牢钉在了颍川的位置。然而,在陈留西北,许昌的方向,一个浓墨重彩的“曹”字,如同盘踞的猛兽,散发着无形的压力。
年轻的郡守脸上并无多少初战告捷的骄矜,反而笼罩着一层深思的凝重。颍川的胜利,只是撕开了乱世帷幕的一角。他深知,自己以“铁器授田”聚拢流民、以技术革新强军富国的道路,如同在万丈深渊之上走钢丝。陈留的繁荣,是蜜糖,更是诱饵,足以引来真正凶残的掠食者。
“府君,夜深了。”老管家刘忠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羹汤,悄无声息地走进书房,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担忧,“您已看了两个时辰了。”
刘基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胶着在地图许昌的位置上。“忠叔,外面的粥棚,都安置妥当了?”
“妥当了,府君放心。新开的三个粥棚,米粮都是足秤的,夜里也留了人照看炉火,断不会让一个乡亲冻着饿着。”刘忠将羹汤轻轻放在案几上,低声道,“只是…今日市集上,来了几拨生面孔的商队,货品不多,眼睛却滴溜溜地四处乱转,尤其爱往城西工坊那边凑…老奴瞧着,不太像正经行商。”
刘基的嘴角,终于勾起一丝冷峭的弧度。灯火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跃,映出几分洞察世情的锐利和与年龄不符的沉稳。“狐狸的鼻子,终究是嗅着味来了。”他端起温热的羹汤,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瞬间变得无比锐利的眼神,“让他们看。陈留的炉火,烧得正旺;田里的麦苗,终会破土。这‘新象’,他们看得越清楚,心才会越乱。”
他走到窗边,推开雕花的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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