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这些肯下死力气的流民,陈留的粮仓,怕是用不了两年就能堆满。”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对未来的笃定。
张辽微微颔首,目光投向更远处陈留城模糊的轮廓:“铁器授田,聚拢的是人心,夯实的是根基。颍川初胜,不过是敲山震虎。真正的豺狼,恐怕已在暗处窥伺这‘陈留新象’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丝冰冷的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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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张辽所料,三百里外的许昌,这座刚刚被曹操选定为“行在”、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新兴权力中心,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截然不同的紧张与躁动。
相府书房内,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冬夜的严寒,却驱不散弥漫在曹操眉宇间的阴霾。他身形并不魁梧,甚至有些瘦削,但端坐于主位之上,一袭深紫色的锦袍衬得他面色愈发深沉,仿佛一块吸纳了所有光线的玄铁。案几上摊开着一份帛书密报,烛火跳跃,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映照得明暗不定,那双细长锐利的眼睛,此刻正紧紧盯着帛书上的字句,瞳孔深处似有寒星闪烁。
“陈留…刘基…”曹操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紫檀木案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流民授田…精铁农具…颍川大破黄巾…‘十杰营’…”他低声念着密报上的关键词,每一个词都像一根细针,刺在他敏感的神经上。颍川的位置太关键了,那是豫州腹心,卡在许昌东南的咽喉之地!刘基在颍川站稳脚跟,如同在他曹操的卧榻之侧,插下了一根淬毒的尖钉!
“啪!”一声脆响。曹操手中那只上好的青瓷茶盏,竟被他生生捏碎!锋利的瓷片割破了他的手指,几滴殷红的血珠渗出,滴落在深紫色的袍服上,迅速洇开成更深的暗斑。他却浑然未觉,任由那点刺痛蔓延。侍立一旁的亲卫典韦,如同铁塔般的身躯微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浓眉下的虎目扫过主公流血的手指,又迅速垂下,依旧保持着岩石般的沉默。
“好一个‘铁器授田令’!好一个聚拢人心!”曹操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冒犯的怒意和冰冷的算计,“流民如蝗,避之唯恐不及。他刘季玉(刘基字),竟敢敞开陈留大门,以田亩铁器诱之?此乃饮鸩止渴!他哪来那么多粮食填这些无底洞?哪来那么多精铁打造农具?莫非…他真在陈留挖出了金山铁山不成?”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射向下首垂手侍立的谋士郭嘉和程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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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面色苍白,带着几分病容,裹在一件厚厚的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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