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最后一根稻草。
“头儿死了!跑啊!”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尖叫。
恐惧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间吞噬了所有黄巾残兵仅存的抵抗意志。他们再也顾不上什么饥饿,什么官兵,什么粮食。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数百人如同炸窝的马蜂,丢下手中简陋的武器,哭爹喊娘,转身就向四面八方亡命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黄色浪潮,顷刻间土崩瓦解,化作无数惊恐奔逃的蝼蚁。
“十杰营”的钢铁方阵依旧沉默地矗立在寒风中,铁盾如壁,矛尖如林。盾面上沾染着敌人的鲜血,在惨淡的日光下凝结成暗红的冰晶。新兵们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战场上格外清晰。有人看着盾牌上狰狞的撞击痕迹和血迹,眼中还残留着激战后的悸动,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狂喜和一种名为“底气”的东西在胸膛里疯狂滋长。
王石头缓缓松开紧握盾环、指节已经发白的手。冰冷的铁盾触感依旧清晰。他低头,看着盾面上那道被柴刀砍出的浅浅凹痕,又抬眼望向远处狼奔豕突、丢盔弃甲的黄巾背影。那只独眼里,刻骨的仇恨并未消散,却第一次,清晰地映照出了手中这面铁盾冰冷的轮廓,以及它所带来的、实实在在的力量感。他伸出粗糙的手指,用力抹去盾缘上粘稠的血迹,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
张辽策马缓缓踱到阵前,玄色大氅在风中翻卷。他锐利的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而激动、还带着血污和尘土的脸庞,扫过那一面面在战斗中证明了自己的崭新铁盾。他看到了牛大力咧着嘴的傻笑,看到了赵鹰默默擦拭弓弦的专注,看到了李铁柱依旧沉稳如山的身影,也看到了王石头独眼中那复杂而炽烈的光芒。
“看到了吗?”张辽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冷冽和力量,“这就是你们手中的盾!这就是你们身上的甲!这就是我们陈留的‘铁’!”他猛地一勒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嘹亮的嘶鸣。他手中的马鞭指向颍川郡深处那些被烟尘笼罩的丘陵。
“黄巾残孽,犹在荼毒乡里!颍川父老,尚在水火之中!此战,只是开始!”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出鞘的利剑,斩破寒风,“十杰营!”
“在!”九百多条喉咙迸发出震天的怒吼,汇聚成一股初生的、却已显露锋芒的磅礴气势,直冲云霄。铁盾如林,寒光映日。
“随我——荡平残寇!还颍川一个朗朗乾坤!”
马蹄踏碎枯草,钢铁的洪流在张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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