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不会退,而杀人者,也休想退。
今日此局既成,这场登基大典便是锁住李隐的牢笼,这方祭台即是他的审判之地!
这场以旧事作为开场的审判既然开始,便没有人能够使它戛然终止。
众目睽睽之下,从祭台上那德高望重的老人摘下官帽的那一刻起,李隐便已经注定无法全身而退了。
四下众声混杂,难以被压制。
李录静静地看着父王的身影,脸上几分担忧,心中几分感慨。
太傅今日是不是主祭官都没有区别,太傅是以威望立足人心,他的话注定无法被人忽视。
而父王此时能如何做?将人押下去处死吗?然后将质疑者阻拦者也一并押下去吗?可登基大典尚未完成,天子玺印还未交到父王手中,父王拿什么来接受百官朝拜?难道要做一个仅被自己认可的新帝吗?父王突然陷入如此棘手之困境,如何能叫人不担忧?
这是父王心心念念的登基大典,可此时此刻,这隆重的大典和天子衮服却束住了父王的手脚,示之天下的仁德宽宏也成为了沉重的锁链,将父王牢牢捆缚在此,不得不接受这场突如其来的审判……此情此景,又如何能叫人不感慨呢?
父王为了这场登基大典,将京城铸成了一方密不透风的铁桶,把一切变故都阻隔在京师之外,然而真正的变故却出现在了京师之内,这只父王自认牢牢掌控的铁桶内部……
李录简直要在心底抚掌大笑了,这何其惊喜,何其讽刺?
李隐的神态反而变得异样平静,眼底只剩下了无声的分辨。
人声混乱间,有宗室子弟站了出来,怒不可遏地质问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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