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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上的女子披着宽大的墨色狐裘,罩着风帽,大半张脸颊都被拢在蓬松的狐毛中,唯一双乌亮平静的眼睛叫人看得分明。
元利突然意识到,她这些时日对北狄官员避而不见,同她伤得很重大约也有关系,她在养伤。
毕竟她杀了提烈。
提烈的身手他很清楚,连他也不是对手,按说这本是不可能实现的事。
元利没有将思绪过多分散,他很清楚自己今日来此的身份。
不再是对手,而是认降者。
元利单膝落跪下去,捧上自己的刀,任由那车椅上的女子处置。
战事休止,而他是此战的主帅,一次次大规模的攻关之战中,他手上沾染了无数大盛将士的鲜血。
当然,他此刻跪在这里并非是出于如何无法自处的忏悔,他只是需要这样做,正如他此番选择仅率一万兵马返回北狄——他是为了替妹妹掌控王庭局面,同时也是为了避免给已经入境的盛军造成威胁之感。
身为主将,他比太多人都提早预知到了这场战事的败势。
既然如此,自然就该为后路着虑了。
他对崔?率兵入境之事并非无察,只是他已经不需要再打没有意义的仗了。
他从不是一个会被战争冲昏头脑的人,他也不是亡命徒,从始至终他要的都只是得到更多能力,从而保护妹妹。
实则他并不是父亲亲生,自幼他从不被善待,唯独妹妹将他当作亲人,他只想尽自己所能,护她们母女安定周全,若是可以,他还想让她们尽量尊贵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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