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不出手来清算此事,那这笔账,便由老夫代她讨还。”
魏叔易垂眸施礼:“但凭太傅驱使。”
此刻她以性命浴血守关,凡立于她身后者,皆沐其恩,他也不例外。
她为天下人撑起将倾之天,天下人当为她讨还尘封的公道。
此时此刻,他魏叔易也是天下人——不是她的臣子,非是出于倾慕,即便只是身为天下人,也当义无反顾。
“如此,魏相便往洛阳去。”褚太傅眸如沉渊,吐字如落子般决然:“设局者也当有入局之日,魏相且与老夫一同于局中静候来者。”
当日,褚太傅亲笔修书两封,一封令人秘密送往黔中道长孙氏,另一封送往江都与忠勇侯常阔。
后一封信,未经信兵之手,而是由宣安大长公主顺道捎带而去。
李容动身离开了太原,耗时半月,至江都。
此次李容未以幂篱遮面,也未假借“容夫人”化名,于江都刺史府外堂堂正正地下了马车,婢女在前手持大长公主玉令,径直踏入了刺史府。
传话的官吏在前面快步走着,李容等也未等,跟在后面大步往常阔的居院而去。
那官吏一头汗,却也不敢往身后瞧,总觉得这大长公主来者不善。
李容几乎是半闯进了常阔的院子,常阔早食刚吃一半,冷不丁地见着来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屋子里的人就被李容赶了出去,紧接着冲他劈头盖脸便是一顿质问责骂。
“……不管怎么算,那都是我的亲侄女,这些年来你前前后后却是半个字也不敢喘,竟将我瞒得死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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