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安”,青年注视着前方天际,声音低缓:“我应当不曾说过,殿下每唤我名字时,便仿佛在与我下咒。”
这于他而言,好像是天底下最简短,却最强大的咒语。
足以将他的身躯和魂魄都束缚住,让他终身为她所驱使。
神灵以言为咒,凡人无法抵挡,并将此视作荣幸,他这一生都注定徘徊在这符咒中了。
听得这个说法,李岁宁也不反驳:“既是下咒,想来是可以灵验的吧。”
崔?认真应道:“是,必不叫殿下的符咒食言。”
李岁宁欲直起身来再说些什么,然而那只揽着她的手臂却没有要松开的迹象,青年的嗓音低淳清冽:“殿下,先别动。”
说话间,他抬起另一只手,替她轻轻摘去发顶的细碎花瓣。
这动作大抵只是一个托辞,浅显拙劣的托辞。
但在夕阳下这样抱着一个人,不必使任何力气,只由他细致地打理发间琐碎,这让李岁宁感到很愉悦安逸,像是在太阳下露出毛绒绒的肚皮睡觉的大猫,又像老虎眯着眼睛由人抓虱子,随便像什么都好,总之很暖和很柔软也很安全。
那只帮她摘去花瓣的大手骨节分明,就连指腹处也生有薄茧,那只手常握刀,也常执笔,刀下杀人无数,笔间也可写出世间少有的漂亮书法,却唯独不曾做过替人摘花瓣这样的细致小事。
但崔?此时做得很认真,面对她时,他历来很认真,他乐于为她做这等小事,也乐于为她挡去风雨,除去荆棘,破除浩劫。
诚然,他做得未必有她好,但他从无保留。
便是此时,他也在问:“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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