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渗出的、如同埋骨地底千年的阴湿土腥,一股脑儿灌进肺里,每一次吸气都像吞咽冰渣和腐肉。
背靠的管壁冰冷、滑腻、布满凹凸不平的硬痂,像是某种巨大生物干涸的粘液腺体。
林白感觉自己像条被钉在砧板上的鱼,剥了鳞,刮了腮,只剩下一具被恐惧和剧痛反复捶打的残躯。
胸腔里那颗心脏疯狂擂动,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濒死的拖沓和沉重,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喉咙里呕出来。
背上驮着的周翊然,冷得像隆冬河底捞起的沉棺木,额心那缕勉强续命的秽阴香黑烟,丝丝缕缕渗入林白后颈的皮肉,冰凉死寂,如同往他滚烫的骨髓里注入铅水,沉重得让他几乎直不起腰。
绝对的死寂。
但这死寂是活的,带着粘稠的恶意,如同亿万只冰冷的蛞蝓,正从入口的方向无声无息地爬行而来,覆盖、吞噬着神经末梢最后一点挣扎的本能。
深渊在移动。
那片令人窒息的、由纯粹威压构成的粘稠冻油,正从那屠宰场的核心,缓慢而无可阻挡地漫溢进这条腐朽的岔道。
入口处,那片被彻底掐灭的、象征着最后光明的光斑边缘——一道影子,如同倾倒的玄铁碑林,悍然撞破了死寂的幕布!
巨大的轮廓!带着凝固金属的锐利棱角和厚重得如同凝结了百年油膏与干涸血浆的保安制服肩线!
仅存的微光被他身躯遮挡的边缘瞬间黯淡,更深沉的墨色随之流淌而出。
帽檐压得极低,前方的阴影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千年尸墨,精准地、毫无缝隙地笼罩了入口内侧这片狭窄的囚笼!
他并未踏入,仅用那山岳般的身躯抵住岔道口,便断绝了所有逃逸的生机。
阴影如同有生命的活物,从他铁塔般的躯体上汩汩淌下,冰冷地漫过冰冷的地面,一路侵蚀,贪婪地吞噬着林白眼中最后一点扭曲的、代表着生机的光斑边界!
人物状态
嗡——!!
右手手背!那暗红的血手烙魂印瞬间变成了烧红的烙铁!
剧痛不是从表皮炸开,而是从骨髓最深处被强行点燃!
无数烧红的冰针顺着臂骨疯狂上窜!撕裂!灼烧!冰冻!灵魂都在剧烈扭曲!
林白喉头一甜,差点当场咬碎槽牙!
舌尖死命抵住上颚,口腔内壁早已被咬破的软肉翻卷,浓重的血腥和铁锈油污混合着苦涩胆汁的味道瞬间顶到喉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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