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眯着苍老浑浊的眼,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男人,目光悠远又哀伤,似乎在透过地上跪着的这个男人,看着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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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嘴唇微微颤动,张了张,似乎想说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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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她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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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将胸腔内的浊气都一吐而光似的,平国公老夫人的脸色也肉眼可见的好了些,她有些疲倦的摇了摇手让方长庚起来:“看看我,年纪大了,就爱想起以前的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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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菡娘姐弟三人心里头都偷偷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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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眼下天气已经暖和了不少,但这大青石地板还是有些寒凉入骨,膝盖这等地方,又是寒气极易钻进骨缝的地方。饶是方长庚这等精壮汉子,也忍不住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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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菡娘姐弟三人忙上前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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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长庚有些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挺直了身板,看着平国公老夫人:“老夫人,我是个粗人,不太会说话……您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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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国公老夫人脸上露出微微的笑:“你坐吧,其实,我还要好好谢谢你。我都听菡儿说过了,当年若不是你把青青救了回去,怕是我连见青青这三个孩子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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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阮青青,方长庚也有些伤感,听老夫人这般说,更是受宠若惊近乎于诚惶诚恐了,他涨红了脸,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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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国公老夫人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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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个实在人,青青跟了他,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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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若没有他,哪里来的这三个这么玉雪可人又聪明伶俐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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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国公老夫人眼神在方菡娘姐弟三人身上转了一遭,脸色更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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