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耳中。
陈老太太浑浊的双眼猛地睁大,那死灰般的眼眸深处,骤然闪过一丝复杂至极的光芒。
那光芒里,有震惊,有嫉妒,有悔恨,但更多的,是一种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希冀。
老大老三都靠不住,只能靠老二,还有这个有出息的孙子了。
当晚,昏暗的油灯在堂屋里摇曳,将人影拉扯得歪歪扭扭。
大房和三房两家,聚在一起。
刘氏尖着嗓子,率先划破了沉寂:“那老东西现在就是个累赘,整天躺在床上等死,还得人伺候!我看,不如直接把她抬了,丢到老二家的宅子门口让他们伺候去!毕竟,这也是他们的娘!”
王氏眼珠一转,摇头道:“先别急。”
她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老太婆一辈子抠门,手里肯定还藏着私房钱,得先想办法逼她交出来!绝不能便宜了二房!”
“然后,”她顿了顿,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再把她弄得惨一点,越惨越好!送到庐州府去闹!就坐在他们画册铺子门口哭!说陈平川中了会元,攀了高枝,有名有利,却连亲奶奶都不要了,活活饿死都不管!我看到时候,全庐州府的人怎么戳他们的脊梁骨!看他们那生意还怎么做!看他陈平川的官还怎么当!”
这个恶毒至极的计划,立刻得到了一致赞同。
他们不再迟疑,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涌入那间臭气熏天的卧房,将陈老太太的床围得水泄不通。
一张张贪婪而无情的脸,在昏暗的油灯下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他们威逼着,利诱着,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要老太婆交出藏了一辈子的所有积蓄。
陈老太太看着眼前这些人,他们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媳,她的孙子孙女。此刻,他们那扭曲的嘴脸,比庙里凶神恶煞的泥塑恶鬼,还要可怕千百倍。
她的心,像被浸入了腊月的冰窟窿,一寸寸地凉了下去,最后,彻底冻结。
她虚弱地、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拒绝再看他们一眼,也拒绝再开口说一个字。
……
殿试日期定下来,所有贡士都开始忙碌,准备参加殿试。
燕世藩请来了京城“天衣坊”的首席裁缝,为他定制衣袍。
金剪裁开云锦,丝线穿梭如飞,在一众跟班的阿谀奉承中,燕世藩提前准备好了大红袍,打算高中状元,簪花游街时穿。
他又重金遍访致仕的老臣,学习面圣的礼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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