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压低声音的议论。
“听说了吗?甲字号那边,有个姓陈的作弊被当场拿下了,人证物证俱在,那小抄做得,啧啧,跟蚂蚁爬似的!”
“真是胆大包天!这下可完了,功名铁定要被革去,还得戴枷游街示众,这辈子算是彻底毁了!”
陈平川脚步不停,面色平静地从他们身边走过,腰间那个湖蓝色的锦缎荷包,随着他的步伐,在夕阳的余晖下,轻轻晃动着,上面的翠竹绣样,泛着柔和的金光。
……
乡试分三场,前后历时九天。
对庐州府三千多名考生而言,这九天是身心的炼狱,每一刻都在墨香与汗臭中煎熬。
而考完后,那悬而未决、等待放榜的日子,则更熬人心神,将人的希望与恐惧在慢火上反复炙烤。
一时间,整个庐州府都弥漫着一股焦躁不安的气氛。
街头巷尾的茶馆酒楼里,空气中都飘浮着议论声,话题无一例外,全是关于乡试的。
唯独城南的陈家小饭馆,一片宁静安详。
罗氏和陈仲和心照不宣地绝口不提考试,只是变着花样给儿子做好吃的。
灶火烧得旺旺的,锅里炖着的老母鸡汤咕嘟作响,香气氤氲了整个后院。
他们用这人间烟火气,小心翼翼地包裹着儿子,让他安心放松。
终于,到了放榜之日。
贡院外的长街,天色未明,街上早已是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将整条街巷堵得水泄不通,连一丝风都透不进来。
“让一让!劳驾,麻烦让一让!”
张金宝仗着自己嗓门大,硬是从人潮中挤出一条通路。他额上青筋暴起,满头大汗,一颗心在胸膛里“咚咚”狂跳,如同擂鼓,比自己下场考试还要紧张百倍。
很快,巨大的皇榜被几名官兵合力张贴在照壁之上。
那明黄的底色在晨曦中刺眼无比,人群瞬间沸腾!
所有人,无论老少,都疯了一般向前涌去,无数张脸因激动而扭曲。
张金宝被挤得东倒西歪,脚下几次踉跄,好不容易才扒住冰冷的墙壁,稳住身形。
他拼命踮起脚,瞪大了那双熬得通红的眼睛,从榜首第一个名字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下搜寻,心几乎要跳出喉咙。
没有。
他愣了一下,强迫自己冷静,又从头看了一遍。
还是没有。
第三遍,他几乎是把那张写满了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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