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刘氏负责擦桌扫地。她平日里最是爱惜自己的衣裳和双手,如今却要弯着腰,用满是油污的抹布一遍遍擦拭桌子,一天下来,腰酸背痛得直不起来。她看着自己沾满油污灰尘的衣角和粗糙起皮的双手,简直想一头撞死。
罗氏可不会惯着她们。
她就像个严厉的监工,时刻盯着,稍有懈怠,便是一顿不轻不重的敲打:
“三弟妹,那碗边上的油没洗干净,拿回去重洗!”
“大嫂,桌子腿底下还有灰呢,客人看着像什么样子!”
两人叫苦不迭,白天累得像狗,晚上回到后院临时搭的铺盖上,浑身骨头都像是散了架,连饭都吃不下,只剩下互相埋怨的力气。
终于,在第五天的深夜,当月亮都躲进云层,陈平川一家都睡下后,两人再也撑不住了。
她们趁着夜深人静,连声招呼都没打,胡乱卷起自己那几件破旧衣裳,像两个贼,灰溜溜地逃离庐州府,连夜跑回桃花村。
第二天一早,罗氏看着后院空荡荡的铺盖,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
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起初还压抑着,后来便越来越大,越笑越畅快,最后笑得前仰后合,眼角都沁出了泪花。
那是解脱的泪,是扬眉吐气的泪。
“我儿,”她走到正在院里晨读的陈平川身边,抱着他的肩膀,满脸的赞赏与解气,“还是你厉害!随随便便,就把这两尊瘟神给请走了!”
陈平川从书卷中抬起头,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淡然如水:“娘,我去温书了,过几日还有课考。”
这场风波过后,一切重归平静。
罗氏的小吃摊生意不仅没受影响,反而更好了。街坊邻里都亲眼见证了这场闹剧,都说陈家二房是真正心善厚道的人家,对那样的亲戚都能伸出援手,这样的人家做生意,肯定实在!
陈平川一家,用一种谁也想不到的方式,摆脱了陈家人的纠缠,还赢得口碑,可谓是双赢!
光阴荏苒,倏忽三载。
庐州府,陈家小院。
临窗而立的少年身形挺拔,如一竿新生的翠竹,褪去了三年前的稚嫩,眉宇间沉淀下与年龄不符的稳重英气。
十二岁的陈平川,目光深邃,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田埂上赤脚放牛的农家娃。
他轻轻合上手中泛黄的书卷,望向窗外。
这三年,方先生几乎是倾囊相授,而他自己更是如饥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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