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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背靠浴桶,她枕着头长舒一口气。
她本不愿回偏关, 是听人提起程伯有意年后请媒人说亲,妙娘大了, 该择婿了。
还没有择定人选,总得慢慢相看,既要妙娘有意,对方的品貌身家也都配得上的才行。
程伯就她这么一个孙女,如今祖孙俩又都是虞归晚的心腹,多得是人要巴结,北境军中就有不少家世都不错的年轻小将想讨妙娘为妻。
她也不知自己在意个什么,非丢下边城那一大摊事回这一趟,入关之后又躲着不见人,自己回了住处。
大过年的外面热热闹闹,她一身伤泡水里自怜自艾,这要是传出去,她阎罗娘的一世匪名都丢没边了。
她盯着屋顶出神,过了好一会才对在门外站了许久的人说:“进来吧。”
门外的人也来了好一阵,脚步放得很轻,也没有惊动仆从,起初阎罗娘也没有发觉。
妙娘没有应声推门进去,反而退后两步,淡声道:“主子让我过来请你。”
阎罗娘手指敲着浴桶边沿,唇角缓缓上扬,“是你想见我吧。”
“我没有。”
“你主子知道我不过去吃年饭的,依她的性子怎么可能又让人过来请二次,就算请也不会让你来,你什么身份啊,在她府里也是半个主子,用得着你大雪天的跑这一趟腿?想见我就直说,别不好意思。”
她还不了解虞归晚那人?面冷心更冷,爱吃不吃,怎么可能还巴巴派人过来请她,妙娘连个借口都找不好,一开口就露馅儿。
妙娘懊恼的暗骂自己蠢,早知道就该说是幼儿让她来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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