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丝绒

服务生喊别打了，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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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女朋友骂着你他妈敢打我对象，我弄死你一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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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禧难得会从眼神中表现出恐惧，真的恐惧，那是刀，切牛排的刀，她扼住持刀的手腕，却还是在混乱中蹭到她的羽绒服肩膀处，鹅毛都飞出几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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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以千禧下巴被划了浅浅一道，脸上被泼了杯温水，水迹混着血珠呈淡粉色，从她下巴滴落至衣服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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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店外路过了几个叔辈的男人，看不过去他们欺负小女生才掺和进来将俩歹人抗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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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禧还坐在那儿，时间已经接近八点，闹到整个人没有任何气力，脸上的水她没擦，可蔓延至唇边却是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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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生收拾了下现场，她是怪千禧的，怪她轴，才有了这出闹剧。但也同样心疼她，女生与女生之间是有种莫名的心灵感应，更善于发觉情绪的拨动，她过去问千禧，“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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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禧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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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生又问，“吃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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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禧指着餐桌透明玻璃下压着的菜单，“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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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生大概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耐心问，“巧克力还是红丝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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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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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需要其他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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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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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丝绒，红色嘛，多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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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禧盯着它良久，可那块蛋糕从没占据她瞳孔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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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坐着，双手垫在腿下，脊背微微塌着，她越平静，眼里的浪花越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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