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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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边杨树突然掀起银绿浪涛，一起打球的同学瘫坐在发烫的地面上，塑料水瓶捏得咔咔响，问林朽：“还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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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朽把湿透的额发捋向脑后，腕表镜面反光刺得人眯眼，看向教学楼方向，姜程怎么还没过来。他说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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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我们也不打了，就是以后不知道啥时候能再一起打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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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毕业了，以后凑齐都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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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报哪了？诶，林朽，你清华还是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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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北大，这太难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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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打成一片，林朽没听进去话，姜程好像过来了，他起了身，掸掸屁股上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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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也顺他视线看去，胳膊肘搭他肩膀上，“啊，你等你那跟班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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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朽轻轻杵他，“什么跟班，人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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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笑笑，“叫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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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朽笑他吊儿郎当那副样子，“姜程，记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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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记。”他捞起球，跟旁边人准备撤，“记它干啥，也不一个班的，打球你带他来就是咯。走了，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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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朽拿空水瓶打他屁股，笑骂，“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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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丢的水瓶自己捡，捡完朝姜程来的方向迎过去，俩人碰面，“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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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程穿着学校新购入的新款秋冬校服，湛蓝色的冲锋衣和黑色运动裤，他穿的板正，是学校要拍宣传图，不过他平时也这样，“没有，老杨说还是喊你去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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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朽不想去，“谁拍不一样？又不是卖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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