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死死地攥着他的胳膊。他低下头,看到祁染的额头抵着他的大腿,脊背颤抖着。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亲人,朋友,一个都没有留下来……我只有你了……求求你……别去死……”
那只握着他胳膊的手,深深陷进了肉里,像是濒死之人攥住枯木,像是害怕稍微松一点,他就会走。
那只他的手在颤抖,连带着他的心也开始动摇。
然而,就在这一刻,或者说,就在每个他想要幸福度过后半生的一刻,冲天的火光和尖叫就会响起。
在轰炸完阿尔科夫后,他带领军队,占领了这座城市。
他站在化为焦土的路面上,望着融化的柏油马路里的尸体,叼着残肢的野狗,被钢水洞穿的头颅,四散的内脏碎片。
血雾在眼前漫开,一点一点地,世界变成了鲜红色。
脑中美好的、安宁的愿景,瞬间破碎。
他蹲下来,抱住面前的人。
“抱歉。”他说。
他必须要杀死钟长诀。而且要杀得大张旗鼓,杀得惊天动地,杀得让每一个民众都刻骨铭心,直到五十年后,他的死仍然被反复提及,引以为戒。
这个战时被作为胜利荣耀,战后还被当做争斗借口的符号,如果要退场,决不能无声无息地退场。
他要用钟长诀的死,钟长诀的陨灭,来结束这个仇恨循环,完成他在战时没能做到的愿望。
道歉的那一刻,他清晰地感觉到,怀里的人瘫软了下来。
祁染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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