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其实他自己,才是那个应该掌握主动权的人。
权力的诱惑是巨大的,而他手中有随时获取至高权利的钥匙。
谁拥有这种终极武器,都会动摇,包括发明者自己。
他松开手,祁染离开他,退后两步,靠在桌子上,整个人像在路上彷徨的游子。
“谁没有过阴暗的念头呢,”祁染抬起手,揉了揉后颈,看文件看得他腰背酸痛,“但我不是劳伯·贝肯。”
钟长诀叹了口气,站起身,按着祁染的肩膀,让他坐下来,走到他身后,用拇指按着他颈后的穴位。祁染颤抖了一下,感到一阵酸痛蔓延开来,随后舒服多了。
“你会走进夏厅的,”钟长诀说,“只是……不是现在。”
祁染还没有什么执政经验,更重要的是,他现在的身份是个空壳,没有背景,没有班底和人脉,民众不会接受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做联首、副联首,或者议员的。他要想掌握权力,只能躲在仿生的复制品后面。
这可不是个好前景。
伊文的提案,虽然没有那么爽快,但不失为一个稳妥的路径。从顾问开始,到内阁成员、国会议员,再到夏厅的主人。
钟长诀在脑中勾画着这道阶梯,忽然想起了一句话:“政治是日趋庸常的理想。”
祁染抬起头,望着他。
他的手绕过脖子,捧着祁染的脸颊。“至少在你身上,”他说,“我希望这句话不要应验。”
祁染的脸色震动了一下,低下头,沉默了一阵。在他第一次见到副联首时,对方说过类似的话。
谁都没有想到那是一句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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