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染,”钟长诀说得很慢,似乎这几个字有什么值得深究的地方,“是你的真名吗?”
祁染又眨了眨眼,水珠滑落下来,洇在浴袍上,悄无声息地变成一点深色。“我在工作的时候用过很多名字,”他说,“丹尼、洛伦斯、莱利……”
“一个男妓,从正在行驶的车子上跳下来,居然毫发无伤,你不觉得奇怪吗?”
祁染暗地里咬了咬牙。他跳车的时候确实用了一点落地技巧,谁能想到会被钟长诀看到?
他寻了个勉强蒙混过关的说辞:“我摔在绿化带上了,那边灌木长得很好。”
“是吗?”
“还有,”祁染说,“您用词有点过时了,我们现在叫‘高级伴随’。”
钟长诀看着他,他低下头去,看到浴袍因为之前的拉扯变得松松垮垮,露出一大片胸口,光滑的肩头也若隐若现。
绑缚的姿势无法调整衣服,这半遮半露的风光和对面整齐的军装,让画面有种割裂的荒诞。
“dui st kora, theoro curexr(战死沙场,是如此甜美而荣耀),”钟长诀说,“你在托养所里说过这几句。”
祁染悚然一惊。
原来引起注意的是这句话?他之前跟005说过?他在脑子里急速搜索着,最终只得到一片空白。或许说过,但时间太久,次数太少,他忘了。
钟长诀当然不会提起那个梦境,只是从普遍认知出发,质问他:“你还会读戈齐的诗,这对你的职业来说有点古怪吧。”
“我的养父喜欢戈齐,家里放了很多戈齐的诗集,”祁染说,“我天天听他念叨,会背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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