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们无声地散开,或站或坐,但身体依旧保持着一种随时可以爆发的紧绷状态,只是眼神变得更加“浑浊”,动作也刻意带上了一点属于体力劳动者的粗拙和迟缓。他们在学习,在模仿,如同顶级掠食者披上羊皮。
螺丝厂内,巨大的噪音如同实质的潮水,冲刷着每一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粉尘、切削液和机油混合的刺鼻气味。冲压机单调而沉重的撞击声,像巨人的心跳,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李强被分配在原料搬运区。他的任务是将沉重的金属锭从平板车上卸下,再用液压叉车运送到各个机台旁。工作简单,粗暴,纯粹消耗体力。工头刘,像一只秃鹫,不时在车间里逡巡,三角眼里射出挑剔而恶毒的光,稍有不如意,污言秽语便劈头盖脸砸过来。
“妈的!没吃饭啊!搬快点!磨磨蹭蹭等着下崽呢?!”
“蠢货!叉车撞到料架了!眼睛长裤裆里了?扣钱!扣钱!”
李强沉默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汗水顺着沾满黑灰的脸颊滑落。他按着一个“力气大但动作稍显笨拙”的普通工人的标准在干活,力量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显得太突出,也不至于太慢而被赶走。他的眼睛,却在每一次低头、每一次搬运的间隙,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记录着:
* 刘工头巡查的路线和时间规律。
* 原料堆放区的具体位置、堆放方式、监控死角。
* 通往冲压车间的原料运输通道,以及通道上那几处坑洼不平、常有积水的地面。
* 仓库管理员老马那间位于角落、永远敞着门的小办公室,以及他习惯性放在桌角的那串钥匙。
* 冲压车间里那几台噪音最大、看起来最老旧、油污最厚的机器编号。
同组的赵铁柱和王海,也各自在冲压车间和半成品区,用同样的方式收集着信息。他们的“木讷”和“沉默寡言”成了最好的掩护。
第三天下午,由老王中介带来的五名“新工人”也顺利进厂,被分散到不同的岗位。他们同样沉默、勤恳,如同投入巨大机器中的新齿轮。
“锈蚀”行动,在震耳欲聋的机器轰鸣声中,悄然启动。
原料区。
一辆满载着金属锭的平板车被推了进来。李强和另一名士兵负责卸货。按照流程,需要先用撬棍将沉重的金属锭撬松,再合力搬下。李强“笨拙”地握着撬棍,在撬动一块巨大的金属锭时,撬棍尖端似乎“不经意”地、极其精准地滑了一下,重重地、带着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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