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知书在山里就这么迷了路。
架车的马一只蹄子踩空,脚底撕裂了道口子,马车走得便极慢,一直到沈棠宁一行人到了镇国公府,知书都没从山里转出去。
王氏当晚遣了人去寻,今日一早才把知书给找回来。
王氏还没有注意到谢瞻那张脸已经变了颜色,劝他去温宅把沈棠宁给接回来。
谢瞻衣袖下十指慢慢攥成拳,忽地打断王氏道:“母亲,我还有事。”
转身快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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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内阁次辅黄皓便火眼金睛,看出定北王宗缙狼子野心,极力劝说隆德帝,并联合一众朝臣弹劾宗缙在蓟州囤积粮草,高筑城池,豢养私兵与死士,甚至修造兵工厂等十余*条罪名。
隆德帝半信半疑,打发了心腹的宦官程恩前去查看,程恩回来却极力陈说宗缙对隆德帝多么忠心耿耿,此乃冤枉,言之凿凿。
先前朝中就有不少官员弹劾宗缙,只是隆德帝并不放在心上,时日一长,加之宗缙在其中运作,渐渐有些人就变了风向。
要么沉默不语,明哲保身,譬如首辅常俭。
要么便是态度急转,从弹劾者变为拥趸者。
黄皓好歹在官场中摸爬滚打多年,见隆德帝仍旧一副泰然自若,稳操胜券的模样,焉能看不穿这位帝王心中所想——
如今朝中三大派系林立,一派是以镇国公谢璁、卫国公裴廷易为代表的老牌勋贵世家。
三十年前,隆德帝的父皇永嘉帝晚年昏聩无能,朝中乌烟瘴气,怨声载道,朝外漠北东西二契虎视眈眈,伺机作乱,内忧外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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