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五月二十八。
殷启看着这半月来猛增的入库数量心生疑惑,几次去问韦毅都被搪塞回来。一直到七月十一的晚上,殷启在衙门处理公文到深夜,处理好了起身吹灭蜡烛,走出屋子准备从后门回家。
途径后院时忽然听到有人压低声音在说话。
“要不咱偷着弄点回家吧,我可买不起私盐。”
“黄哥不是说了么,咱需要可以随便来取,咱偷着弄万一被黄哥发现了,他肯定会骂。”
“唉,你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么?”
“快了吧,大概月底?”
说话间,东侧的木板门吱呀作响,两名男子并肩迈出门槛往仓院走。一人拎着一个装酒的葫芦,左右两边各坐一个。
躲在房子拐角后头的殷启听得云里雾里,可直觉告诉他,必有大事要发生。
一直到七月二十七日,盐仓再未有入库和出库记录。二十八日晚,仓库失窃,官盐的数量锐减,韦毅下令,减少每日发往各大盐庄的官盐数量。
殷启拿着账本去找韦毅,把那日听到的对话告诉给韦毅,“黄柏山有问题。”
韦毅拿过账本,上面都有他的签字,因为殷启会亲自监督入库和出库,并且一定要找他签字。
韦毅翻了翻账本,他眉峰突地一跳,眼尾扫向殷启:“锱铢必较地记着流水,如今仓库失窃,你这工整笔迹的账本不就是个废纸。”
“大人?”殷启话尾犹自带三分迟疑,不敢确定韦毅的话是什么意思。
韦毅笑笑:“你呀,就老老实实的做你的县丞。你寒窗苦读十年,千里迢迢跑来五姑娘县这小地方做县丞,我呢,仗着家里的祖业丰厚,捐官都捐出个县令,你就说,读书有啥用?”
殷启脸色难看,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韦毅继续道:“不该你问的事儿别操心,十年寒窗不容易,是吧。”
五姑娘县陷入了闹盐荒的困境,私盐横行,直到年底,韦毅突然入库了一大批盐,说是朝廷下发的赈灾盐。而殷启也是在十二月三十一日这天接到了一纸罢官的文书。
宋清荷听完殷启的讲述,想起父亲卷宗里记载过,圣文三十二年五姑娘县出现过私盐,后来又突然消失。
十二月三十日这天,圣文帝驾崩。
这两者之间是否存在联系?
“韦毅现在不在五姑娘县了么?”宋清荷问道。
“听说升官了,去了京城,好像是大理寺。”殷启并不愿意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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