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大人!”陆兆松提高音量,神情冷峻:“我还能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是谁么?!”字字裹挟着金戈相击之音,袍袖无风自动,隐隐显出剑拔弩张之势。
严慎行本怕陆观棋是个痴情种,没想到陆兆松才是。严慎行背脊笔直立于廊下,他面色微微一沉,喉间逸出半声轻叹,转瞬消弭在穿堂风中。
“那好,我先回京城和大人复命,大人要怎么做,便非属下所能置喙了。”
严慎行大步离开,原地只剩下宋清荷陆兆松两人。
宋清荷红着眼睛,问道:“为什么不把我送到皇城司。”
陆兆松哽咽着,强行挤出一个微笑:“哪儿有把夫人送去那种地方的。”
陆兆松就好像一朵出自淤泥的白色莲花,仿佛陆家人犯下的罪孽都要他一个人去赎。
宋清荷道:“以后,你要多加小心陆成业,虽然你们是一母同胞,可他对你的杀心越来越浓。”
陆兆松看着宋清荷,再也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他向后撤了一步,跪下。
“这一拜,陆兆松向宋家枉死的冤魂谢罪。”
说罢,他的嗓音沙哑破碎似裂帛,额头直抵在冰凉的青砖上。
骨肉撞击声在荒园里荡开,似有一缕鲜血蜿蜒淌过陆兆松的心头,在最柔软的部分留下疤痕。
裴亭云赶到崇北,在已经被征用的府衙里见到陆观棋。
两天两夜未合眼的陆观棋神情略显疲惫,他对康远吩咐道:“出去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
“是,大人。”康远退出房间,在外面关好门。
陆观棋指着桌案上一摞厚厚的账本,道:“闲话少说,这些账本是从裴家商号搜出来的,与货站和裴家自己的仓库明细对不上。我从京城请来一位信得过的账房先生和专门做名画赝品的技师,你们三个今天用一晚上的时间把账本捋顺,并让其能够对得上。”
“大人……”
陆观棋继续道:“李浅贩粮食到北楚已经证据确凿,我会安排裴家受中间人欺骗,帮忙运送了一段时间的货物从崇北到图州,实则这些货物是赈灾粮,但,你,裴亭云不知情。记住我的话了么?”
裴亭云点点头:“记住了。大人的意思是……李浅利用裴家贩运粮食?”
“对。裴家在这件事中是关键的一环,不可能全身而退,但我会想办法让裴家的罪名降到最低,三司会审很可能判裴家万两罚金,你顺势宣布暂停大全所有裴家商号的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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