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贩私盐是不应该的,可他还是答应了。中间停了一段时间,家父以为可以就此洗手不干,不想陆丞相却提出想让忘宜嫁给大少爷,两家结亲。家父推说庶出女儿配不上相府嫡嗣。老管家带着退婚书信去而复返时,已是京兆衙门里一具吊着舌头的尸。紧接着,裴家在京城的铺子接连受到各种名义的搜查,生意根本做不下去,还有店小二被扣上五花八门的罪名被抓进大牢。”
语声渐低似寒潭凝冰:“家父妥协了,答应在忘宜十七岁这年出嫁,并陪上与十万两黄金等额的嫁妆。”
陆观棋眼帘半垂如寒潭映月,指节在玄色宽袖里掐得泛白。
陆进到底是骨子里本就藏着这副污脏心肠,还是权势蚀骨,把他泡成了这副腐烂的坏人。
“家父郁结难舒,骑虎难下,在去年年底的时候一病不起,没到半个月撒手人寰。去世前他嘱咐我一定让裴家从这桩肮脏的生意中脱身,他说他对不起裴家的列祖列宗,也对不起忘宜。”裴亭云话音陡然转涩,道:“忘宜虽为府中庶出,可她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她性子刚烈,于是选择了逃婚。为了给陆家一个交代,我只能用了‘替嫁’这种卑劣的方式。不仅如此,陆丞相现在还用裴家车队往崇北运送粮食,再通过北楚探子走正常百货渠道,最终送至北楚境内。二少爷,这是通敌的大罪啊。”
陆观棋道:“我做不到大义灭亲,揭发家父的恶行,可也不能看着他继续做这戕害百姓的勾当。裴少爷,你若愿意,我们可以达成一致,断了家父的‘害人的生意’,裴家也不必再助纣为虐。”
这正是裴亭云想要的结果,他斟满陆观棋和自己的酒杯,高高举起,“一言为定。”
陆观棋扭头看向宋清荷,“事情结束后,你想继续留在我大哥身边还是另谋出路?”
这个问题给宋清荷问的一怔。
她要的是陆家分崩离析、陆进妻离子散,而陆观棋不是他只是想让父亲金盆洗手。
所以陆观棋的目的达到了,不代表她的目的也达到了。
“我不能走。”
陆观棋眉尖微蹙,如墨的瞳孔里掠过一抹茫然,喉间涩然低道:“为何...“尾音拖长,好似含了千斤重物坠入深潭。
宋清荷眼角微红,嘴角扬起无奈的笑意:“兆松是君子,待我一片赤诚。离开陆家,我不过是飘零絮。”
“你喜欢大哥。”
宋清荷轻轻摇摇头,长睫投下轻颤的蝶影。
陆观棋面上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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