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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道周颇有些无奈,自嘲道:“圣君在上,自然不能见这等蚁民之苦。我辈所能做的,无非也就是让这沿途少死些人吧。”他顿了顿又道:“谁能料想今日竟然有百姓因贫坐罪?也不知千秋万载之后,世人如何看待我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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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学龙负手而立,看着眼前的百姓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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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大明天官,解学龙在吏部尚书的位置上并不很得意。因为资历的问题,许多人给李老尚书面子,却未必给他面子。他唯一能够依赖的就是朝廷的各种规章,在公言公。这虽然帮了他极大的忙,但也导致愈发依赖章程,转圜余地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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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这次内阁要以黄道周为朝鲜、海西两省督办粮务、推行教化总督,解学龙是十分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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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黄道周这样的完人打发到那个地方去办理庶务,岂不是明珠暗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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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么想,内阁的程序没有问题,黄道周本人也的确适格,甚至皇帝陛下都暗示尽快让黄道周赴任,他这个吏部尚书又如何能够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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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东行倒也有一桩好处,”黄道周打破了知己好友的沉闷,“我正好以东国为验场,推行圣教,或许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朝鲜尽皆王化呢。”他开朗笑着,驱散空中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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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学龙勉强笑了,拱手道:“此祝石斋马到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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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公良言,敢不效命!”黄道周拱手作别,便要登上东去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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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终究没有等来老友刘宗周的身影,心中隐隐有些惆怅。不过有了封疆大吏的位置,自己的抱负益发能够施展出来,这倒也是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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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马车即将启动之时,突然一声尖锐的喊声划破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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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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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学龙和黄道周同时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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