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三 无欲常教心似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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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看起来很高大上，其实很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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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定义君子小人、贤与不肖标准的人是他们。其次，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这是每个自然人生活环境和阅历决定的，妄加以道德裁判，这本身就是不道德的。最后，自然界有各种飞禽走兽，机器里有大小零件，这是事物的普遍规律，为什么到了人类社会就得各个都是圣贤君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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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这种思想，使得儒学昌盛之后，与其说是在选择能力强的人当官，不如说是选择“政治合格”的人当官。事实证明，史上杰出的哲学家、文学家，未必都能成为合格的事务性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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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宗周虽然不精通官场语言，但这个问题也可以算是一个哲学问题。他脑中思辨片刻，道：“若是王化盛行，天下大同，人人皆是君子贤人，固然是我辈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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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摇了摇头：“刘先生，君子远庖厨，然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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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见其生而不忍见其死，此所以远庖厨也。”刘宗周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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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人人皆是如此，谁来烹饪？”朱慈烺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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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宗周语噎，暗道：真要是到了这种教化程度，就算吃素也是让人心神愉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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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朕以为，这个世上还是应该有阴阳并作，不能极端啊。”朱慈烺说道：“朕身为天子，乃是奉天承运，不敢逆天命而为。拨款，办报，都是小问题。只不过朕希望能看到儒学回复到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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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刘宗周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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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室攀了李耳为祖宗，以道教为国教，道风盛行，许多道教科仪和理论都成熟于唐。儒学虽然仍旧是天下显学，然而国家以诗才选官，儒学的影响力只局限于少部分的精英知识分子之中，比如韩、柳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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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是要灭儒么！”刘宗周瘦削的身形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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