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二 无欲常教心似水（2）

“都说‘道’，但这‘道’到底是什么？于治国、于天下百姓又有何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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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宗周蚕眉一抖，也不用准备，洋洋洒洒讲起了儒家的“率性之道”。他到底是国学大儒，被另一个时空的后人称为“有明最后一位大宗师”，绝非浪得虚名。他很快就从“道”讲到了“心”，由“心”讲到了“良知”，一路讲来没有丝毫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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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听得似懂非懂，不过许多疑惑却的确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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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儒学并没有成见，也不觉得一种哲学存在“保质期”的问题。后世论坛上的“挺儒”“非儒”其实根本不知道何谓“儒”，也不清楚儒学到了王阳明之后的意义所在。任何一种社会形态，都不可能脱离其本身的哲学思想而独立存在。而正是阳明心学，揭开了晚明江南的开放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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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借一步说话。”朱慈烺等刘宗周换气的机会，拉着刘宗周走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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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宗周瘦弱的身体竟然生出一股巨大的反抗之力，道：“陛下恕罪。臣实在不知天子与大臣有何议论不能为天下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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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苦笑，道：“也没甚么，只是私下疑惑不足为外人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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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此，”刘宗周跟着皇帝避开一步，转头对个史官道，“皇帝言行，不可遗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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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记录起居注的史官颇为羞愧，在儒学宗师的气场支持下，大步走了过来，站在朱慈烺和刘宗周身后，侧耳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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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言行举止都逃不过史官的耳目，而且他还不能看自己的起居注。只有等他驾崩了，这些起居注才会被拿出来成为修撰《某宗实录》的底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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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皇帝生前偷看起居注，甚至施加影响力进行修改，势必会贻笑后世。rs\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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