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从来不识君王面（三）

太子竟然有心在宫外常住，连东宫里的东西都要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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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还是听太子的，大不了日后再搬回来。想来外面哪有宫里这么舒坦，怕他也耐不住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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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存善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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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朱慈烺竖起手指，“若是王府寝宫打扫出来了，晚上便住王府。若是打扫不出来，就住你后海的那套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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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存善脊背冰凉，口中哆嗦半天方才道了声“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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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深谙时不我待的道理，当下命田存善起来，将明日所有需要安排的事一一罗列，分配负责人。每一件事都规定了完成标准，以及时间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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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精密的流程管理充分调动了太子身边每个人，只是因为技术条件，无法做到实时沟通，许多衔接环节势必会有差池，甚至影响全局安排。然而若是这些宦官都做不到，那整个大明，或者说整个世界，都不会有人做得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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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生理残缺的仆从，从入宫那天起就被教育如何忠于王事，如何谨小慎微，如何最大程度地满足主人的要求。如果他们学不会，自然也不会出现在朱慈烺的视野范围之内。就连在宫里劈柴烧水的职位，都有一大群人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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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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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寿殿上，懿安张皇后端坐在案桌前，桌上已经摆好了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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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么没见太子来请安？”张老娘娘出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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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称当今圣上的后妃为娘娘，称先帝的后妃为老娘娘。张皇后还不到四十，也因此升格成了“老娘娘”。又因为先帝与今上是兄终弟及，所以先帝皇后不能封太后，只能遵制上了“懿安皇后”的徽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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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论说起来，崇祯对于这位皇嫂，可是的的确确视作母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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