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代表“腐化之种”的漆黑光点上。他覆盖着面罩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端起茶杯的手,却比之前稳了许多。
风暴的中心,往往最是平静。一杯茶的时间,深海的格局与陆地的命运,正在这荒废的码头上悄然改写。而真正的“深潮”,还在那无尽深渊之下,翻涌着它庞大而古老的躯体。
东海岸码头的海风似乎都凝固了。林登万手中星图上那个代表“腐化之种”的漆黑光点,如同深渊的瞳孔,无声地凝视着在场的所有人。李默那句“生病了”的诊断和“喷嚏”的比喻,带着一种颠覆性的力量,冲击着三位深海来客长久以来构建的认知壁垒。
林登万覆盖着手掌的面罩材质缓缓褪回,他那只略显苍白的手紧紧握着重新斟满的星屑灵泉茶盏,指节微微发白。深蓝色的晶片后,目光剧烈地闪烁着,似乎在飞速消化这石破天惊的信息。艾拉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布洛克魁梧的身躯绷紧如铁,面罩下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生病……腐化之种……喷嚏……”林登万的声音透过面罩,电子混响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沙哑和凝重,“阁下,您所揭示的……远超我们的想象。但,‘星尘髓质’是我们的生命线,是海渊之城存在的基石。如果它真的……病了,我们需要知道,还有救吗?”
李默没有立刻回答。他目光微抬,仿佛穿透了码头上的灯火,遥望秩序之塔的方向。几乎同时,塔底实验室中,【器魂之主】分身那浑厚如洪钟般的声音,直接在他和林登万三人的精神链接中响起,带着实验者的急切与一丝发现新大陆的兴奋:
“林登万指挥官!立刻!送一份你们舰艇‘活体装甲’的‘星尘髓质’核心样本过来!要快!要未经净化的原髓!实验室这边有重大发现!你们的‘病根子’,可能跟我们这‘宝土’的‘病秧子’是对上暗号了!”
这粗犷直接、毫无外交辞令的“隔空喊话”,让码头上的凝重气氛瞬间裂开了一道缝。林登万三人明显愣了一下,深蓝晶片后的眼神都透出一丝错愕。布洛克厚重的声音带着迟疑:“原髓样本?这……”
“给他!”林登万果断下令,声音恢复了指挥官的沉稳,“艾拉,立刻联系‘深流号’,提取三号生物质装甲单元核心原髓,最高优先级,无菌封装,传送至指定坐标!” 他飞快地将秩序之塔实验室的坐标通过精神链接发送出去。
艾拉立刻执行,手指在覆盖前臂的面罩上快速操作。片刻后,一道细微的蓝色光束从悬浮在海面上的“深流号”舰腹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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