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电一般松开。
“血屠此问……恰似桀纣问比干'天为何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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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见到淳于越的表现,刚刚升起来的信心与清明又渐渐回落,“可天为何有日一问,无从回答,也没有意义,救童与否之问,却是真实可能遇到的。”
“若某日行于城中,当真遇到此情此景,依仁义之道,吾该如何抉择?”
“请先生教我!”
此问横亘在扶苏心中,挥之不去。
他实在是迈不过去。
淳于越抬头看到迷茫的扶苏,踉跄后退几步,袍角扫过书架,竹简噼啪啦坠地。
"若救幼童则五人死...若不救则一童亡..."
他的声音突然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这哪里是问仁义...分明是拿秤来称孔夫子的'仁'字能换几斗粟米!"
他想得更多,也更深,“那马车若是秦法的苛政...那幼童便是天下的黔首...可五人难道不是黔首?”
“若不能以杀少救多为仁,难道就视而不见,放任马车碾压幼童,便是仁吗?”
他突然感到浑身无力,儒学最为珍视的恻隐之心,在这一问之中,反倒成了致命的桎梏,让他进退维谷。
上前一步则毁仁,退后一步则灭义。
若是跳出此局,以拉住马车取巧作答,便是避其锋芒,可以说是输给了血屠。
扶苏如何还会重视儒学?
此时,他终于知道扶苏回来的时候,为何是那副模样。
如今就连他,都有点要儒心崩碎。
不行,不能我一个人受难。
“此问……”淳于越斟酌着回答扶苏,“确实有些难度,以臣之学说,尚不能答得完美,需叫上其他儒学博士来共同探讨。”
他令门生,“去请博士周青臣来,就说吾有一问不解,需要请教他。”
门生亦是脸色苍白,脚步匆匆地去了。
没多久,周青臣就施施然踏入宫学,一脸笑意盎然,头颅微昂,略有傲然之色。
他看了看扶苏,行礼道,“见过公子。”
而后他又傲然看向淳于越,笑眯眯道,“淳于博士素来精于学问,今日怎的破天荒要问周某问题?”
“哎呀,讨论学问,何谈请教?真是不敢当。”
“不过教导公子实在是大事,淳于博士既然遇到了解决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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