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灭韩一战,他屠戮何止十数万,竟然说是自己是大仁大义?简直胡扯!”
淳于越听到这话,差点把自己的八字胡揪断了,他瞪着一双突眼怒言相斥!
再看扶苏双眼无神,似乎到现在都没有缓过神来,满心的不解和困惑之色,淳于越都有些心疼了。
“公子莫慌,且与臣说来,那血屠是如何诡辩的?”
扶苏先问出了仁义之问,“血屠说,若是不屠城,反而导致诸城复起,强征百姓,则战事继续拉扯加剧,死伤更多,此为仁义乎?”
“又问,诸国攻伐数百年,死伤何止数百万?今我大秦朝夕灭之,陛下若一统天下,即使屠戮百万,岂非仁义之举?”
淳于越冷哼一声,“血屠诡辩!”
他指着案头上的一卷春秋,怒道,“此乃卫文公‘启以夏政,疆以戎索’之谬论!昔者武王伐纣,牧野誓师曰‘惟恭行天之罚’,何曾以‘杀一救百’为仁?”
“若屠城可称仁义,那夏桀焚民为‘祭天’、商纣剖心为‘正谏’,岂非皆成圣人之举?公子且看——”
他扯开书架上的尚书,“‘惟天惠民,惟辟奉天’,周公制礼时早明告天下:
仁政如织帛,纵有千丝万缕之困,岂可用快刀斩乱麻之法?
韩民如丝,秦军如刀,一刀下去看似利落,可断帛之痕终身难补!”
淳于越继续说道,“那血屠说‘不屠城则战事绵延’,却忘了《诗经》有云‘民亦劳止,汔可小康’——
民求的是‘止戈’,非‘速死’!
昔者子产治郑,不毁乡校而纳谏,是为‘仁术’。
今秦以虎狼之师临韩,却学夏桀‘时日曷丧,予及汝偕亡’的暴虐,竟还好意思称‘仁义’?”
他又捧起一捧粟米,任由米粒从指缝簌簌落下,砸在竹简刻着的“仁”字上。
“公子且看这粟米——春种时需怜苗惜土,秋收时需轻镰慢割,此乃农夫之仁。
若为求速收而纵火烧田,虽得一时之丰,来年岂有寸土可耕?
秦军屠韩如焚田,今日得十城之速,明日必失天下之心!
那血屠不知‘仁者爱人’是‘如保赤子’的细护,却当成‘快刀斩乱麻’的酷烈,简直是将孔夫子的‘仁’字踩在血里碾作泥!”
随着他慷慨激昂地说着,扶苏的目光也越来越是明亮。
心中的混沌不解,渐渐变得清晰,好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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